小女孩看来是饿坏了，满满的一碗白米饭，两三口就吃了精光。扶桑的武士不住的用蹩脚的中文关心着说：“慢点慢点。”

    小女孩鼓着小嘴，话说不利索：“大叔，我们突然哪来那么多钱可以到酒馆吃饭啊？”

    武士温柔的说：“刚才不是有个好心的叔叔帮我们付钱了吗？”

    小女孩咽下口中的饭，一脸认真的说：“咱们一路过来，盘缠只够买几个馒头大饼，到了长安，应该是用完了，所以咱们才饿了这么多天啊，可是今天你突然要带我来这里吃，那个好心的叔叔帮我们付钱只是意外，即使没有他，你也应该有钱的，不然怎么会决定带我来这里呢？”

    武士斜开眼睛，深思道：“呃”

    小女孩认真的说：“大叔，你不可以骗我哦。”

    武士笑着说：“我当然不会骗你啦，公主。”

    小女孩忽然忘了自己之前要问什么，道：“大叔，我真的是公主吗？”

    武士点点头道：“当然，你的母亲是天下最高贵的公主，你当然也是最高贵的公主啦。”

    小女孩闪着好奇的大眼睛道：“那她的名字也叫公主吗？”

    武士眼神中有了一丝忧伤，缓缓道：“她叫阿通，是高贵的阿通公主。”

    小女孩道：“那我为什么只叫公主？没有名字。”

    武士又有些尴尬了，道：“呃因为我好像不会取名字。”

    公主开心的笑了起来道：“那就叫公主吧，这样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啦。”

    武士憨憨的笑着，眼角的浅浅刀疤都显得温柔起来。

    公主其实还记得最初要问的问题，道：“那大叔，你可以告诉高贵的公主，你的钱哪来的吗？”

    武士低着头，道：“赚来的。”

    公主瞪大了眼睛，道：“是靠杀人吗？”

    武士点点头。

    公主嘟起了小嘴，不高兴道：“大叔不是答应我不再杀人了吗？我从小听露露姑姑说，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武士愧疚的低着头，轻声道：“放心吧，我没有让他痛苦。”随后武士声音放的更低，像是只对自己说：“如果不杀他，我们就会先饿死了。”

    公主像是两句都没有听到，只是难过的流下泪来，啜泣着说：“大叔，以后咱们不杀人了好吗？”

    武士凝视着腰间的武器，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眼前这个单纯天真的小公主又怎么知道，人生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武士记得第一次杀人，是因为对方要杀自己，如果要活下去，他只有杀人。可是他真的并不喜欢杀人，被杀的人痛苦，杀人的人同样痛苦，那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终结生命的重量。正如这一次，他只想得到一笔钱，让他的小公主能够健康快乐的活下去。当第二笔钱和第二条命向他招手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他知道小公主不喜欢。

    可是杀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关键要看来人的讨债水平，若是要得去，武士随时都可以拿生命还债。

    醉香楼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八个江湖客打扮的人，配着各式的武器，包括那个帮武士付了饭钱的青衣瘦子。但是武士都没有太过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那个唯一佩剑的男人和他配的那把猩红的长剑上，人不是寻常人，剑也并非寻常剑。

    那青衣瘦子走上前道：“喂，吃饱了吗？”

    小女孩笑靥如花的说：“吃饱了，谢谢。”

    青衣瘦子道：“吃饱了就好，那欠的债该还了。”

    武士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了声：“给。”

    青衣瘦子没有拿钱，而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送了就送了，断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但人命不一样。”

    (本章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