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岚悠然道:“然后他请我进屋,我见他手上拿着一本《礼记》,便吹奏了一支萧曲,问他:《礼记》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你从我方才演奏的曲子,可知道我的来意么?”
“他怎么说?”
“嗯他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我觉着自己好像也那么恨他,就走了。”
“你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吗?”
“他说:‘陈姑娘,请无论如何原谅我带给你的伤害。人生很多时候,看似可以选择,其实并没有选择。做出这个决定,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充满了痛苦。请你相信,并愿意宽容一个同样可怜的人。’”
陈雪岚说完,躺在山坡上。郑宇青不知说什么好,也和她一起静静躺着,两个人各怀心事,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多,又那么远。
郑宇青轻声道:“我猜你吹奏的萧曲,便是《山中忆故人》。”
“好吧,算你真是知音。”
是日,郑明龙率两万精兵向亳州东门进攻,肖峰也率两万兵马同时攻打西门。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郑宇青便得到东门来报:“参将率兵已攻至城上,请千总火速驰援。”郑宇青看战斗形势,似乎西门进展更好,便道:“莫急,再等半个时辰。”
一刻钟后,西门来报:“镇守西门的靖兵服装都不统一,战力参差,必是金泽拓无疑,我们已攻上城墙,请千总发兵相助!”
这时郑明瑞竟亲自赶了过来,厉声道:“宇青,随父速去。”
郑宇青道:“爹,我倒瞧着西门破城机会更大。”
“放屁!你敢违令?”
郑宇青见父亲恼怒,只好率领大军加入东门。军士们见援兵已到,声势大盛,不到两个时辰,城门告破。
郑明瑞率义圣军杀入亳州城,却见肖峰领着约五千兵马,俘虏了廖智和金泽拓,从府衙方向赶来会合。郑明瑞又喜又气,喜的是亳州顺利攻克,不辱使命,气的是想不到肖峰只率两万人马,便攻破金泽拓五万大军镇守的西门。他心里大骂金泽拓是个饭桶,急步走到金泽拓面前问道:“你就是金泽拓?”
金泽拓已经吓的不成人样,颤抖着点点头。郑明瑞二话不说,一刀将金泽拓刺死。
廖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贼人好狠。”当即心中打定主意:宁死不降!
郑明瑞擦着刀上的血迹,见廖智神情变化,并无害怕,说道:“廖将军,我听说你是功臣之后,智勇双全,先委屈你了。来人,将廖将军送入大牢,稍后我再前往探视。”
廖智哈哈大笑:“探视就不用了,只求铡刀磨利些,给俺一个痛快!”不等他说完,众士兵便将廖智押走。
郑明瑞忽然怒视肖峰,喝道:“肖峰,你明知宇青主力已投入东门,为何不临机应变,撤出西门,反而一意孤行,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肖峰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回道:“参将,我看西门守军战力较差,必是金泽拓领军无疑,是以奋勇杀敌,趁势攻破西门,以助东门一臂之力啊。”
“还敢狡辩!原定计划于一处集中兵力,你一心贪图军功,竟敢抗命不尊。来人,将肖峰押入大牢,明日问斩!”
“什么?”郑宇青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爹,肖峰此战功劳甚大,请爹爹收回成命。”
郑明瑞反手甩给郑宇青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好你个不肖子,想气死你爹吗?”又对其他将士大声道:“凡为肖峰求情者,一律杖责三十。”
众军士见郑明瑞如此动怒,以为他伤心于义圣军付出的伤亡,无人敢上前求情。
郑明瑞吩咐士兵在府衙驻扎,造饭歇息不提。
回到府衙,郑宇青便急急去找郑明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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