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甚是慌张,不愿顾西再出人意表,免得应承焕真放不了手。
然顾西是那种懂得看人眼色之人么。
她没管咋呼的温骏,也没接收到贺铭的警告,一直盯着表情不断变换的应承焕,等他做出回应。
应承焕果然没让顾西失望,张口就道:“你们现在还不是泰越的子民,所以”
“所以必须为成为泰越子民而努力,对不对?”顾西早料到应承焕会这么说,“抱歉,我们顾家并不想成为你们泰越的内应,只为了能成为泰越的子民。我们一家人只想跟别的人一样,平凡的过着小日子。”
言外之意就是,若泰越不能无条件接受顾家,那他们又何必去冒险。反正到哪都是战争,还不如在自己熟悉的地界,还能有许多像贺铭这样的人帮衬。
应承焕果然变了脸色,陷入沉思。他没料到顾西真能将问题想得这么通透,更不想顾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家族意识,对所谓的皇亲身份更是无动于衷。
他必须得换个角度说服顾西,不然顾家这条线就废了。
泰越现在也只有走顾家这条捷径,发兵才能名正言顺。顾家在文坛武坛上都有一定的号召力,让顾家鼓动学子们拥护泰越,泰越才能在新南土地上站稳脚跟。
只可惜顾西不上钩,其余的顾家人他现在根本就接触不得,他没了别的选择,只得继续说服顾西。
“你们在泰越是皇亲,是勋贵。在泰越,皇亲就算犯了事也不会被贬为奴。”应承焕只得在身份上做文章。
“这一点确实诱人,”顾西承认,但她也想到了另一面,“虽不会成奴,但犯了事还是会死。皇亲也不能为所欲为。”约束更还多。
这一下,应承焕终于沉默,他不再执着顾西,转而劝起贺铭跟温骏来。
“两位公子对顾家的处境想必心知肚明,相信两位能劝顾姑娘做出对顾家最有利的抉择。”他在赌,赌这些人对顾家的真心。
果然,温骏也陷入沉思。
贺铭面上虽不动容,但他内心却在挣扎。
顾家若坚持留在新南,说不定这辈子都得当奴才。帝王的心思难测,加上泰越时不时出来捣乱,难免会累及顾家。
但是让顾家去泰越,贺铭也是不愿的。贺家对新南的衷心,决不允许贺铭叛出敌国。
可他,现在放不下顾西。没了顾西,他肯定会失去理智,说不定真会叛逃。
是劝还是留,这是个难题。
温骏也在烦恼。他从私心里希望顾家能过得比现在好,但他又觉得顾家要是留在新南,将来定会过得比去泰越要好。
该劝顾西的人都在沉默,顾西却坐不住了,直接放话:“这是我们顾家的事,外人就是想劝,也得有那个权力才成。这位草魁,你若是没那本事劝动我,那你就还是想想该怎么出这名花楼吧。”
应承焕闻言大笑,站起身告辞,还不忘好心提醒顾西:“姑娘千万别忘了,这里曾是在下的地盘。”
说完,应承焕开了门扬长而去。
贺铭跟温骏相视一眼,温骏不确定的问:“真让他就这么离去?”
顾西没让贺铭回答,嚷道:“这可不成,就算杀不死他也得狠狠揍一顿。我在这名花楼吃了那样大的亏,怎么的也得亲手揍他几拳。”
贺铭笑了,说:“早有人在外边等着他们,他们没那么容易离去。”
温骏这才满意的点头,喟叹一声:“如今的名花楼,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顾西听说外边有人照应,没等贺铭他们行动,就跳了出去。她就怕自己出去晚了,没能如愿揍到人。
话说应承焕确实做了完全的准备,凭着他对名花楼的了解,本该轻易就走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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