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林寒霜曾经是个难得的好姐姐。

    夏天闷热难当，林寒霜怕她中暑，不惜拖着病弱之躯亲自到山上采集凉粉草，为她做清香消暑的凉粉草茶。

    冬天严寒，林寒霜怕她冻着，将自己的狐皮大衣让给了她。

    每次在外面闯了祸，林寒霜怕她受罚，尽力掩盖真相，暗中好言规劝。

    每次舞刀弄枪受了伤，林寒霜怕她疼的睡不着，守在床边为她低声哼唱催眠曲。

    她当时虽然年幼，但是能感受到林寒霜的关爱维护是发自真心，也曾暗暗感动，暗中训斥过自己不知好歹。

    每次的愧疚之意都在祭奠父母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人家的孩子有爹疼有娘爱，她从未享受过父母温暖的怀抱。

    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都有爹娘来出头，为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她只能凭借自己柔弱的拳头来保护自己柔弱的身躯。

    大哥每次以家法严惩，愤怒不甘之余，她唯有顾影自怜，气恨自己过早失去了爹娘，没有人能够阻止哥哥的板子落下。

    每一次不甘，每一次愤怒之后，她对林寒霜的仇恨就会增加一分，最终理智全无，忽略了林寒霜是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没有我，就没人和你争唯一的救命丹药，爹娘就不会陷入两难。如果没有我，大哥就不会分心旁顾，不会为最初的时候忽略了你而自责。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我为什么没有早点结束生命，求求你们，找个好办法让我死吧。”

    林寒霜声泪俱下，满心的绝望。周念平神色一暗，怜悯之情涌上心头，道：“俗话说的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呢。”

    “谁愿意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宁愿去死。”林寒霜咬着牙爬起来，靠着一块青石，蜷缩着身体，哭着道：“我是为了主人活下去的，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知心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林寒雨小声道：“我是做了一些错事，可你也不能那样害我，报应来了，你躲不过。”

    周念平怒道：“她常年被你欺辱折磨，迫不得已做出反击而已，奴隶应该反抗鞭打自己的恶人，百姓应该推翻残暴的君主，天经地义，何错之有？”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报仇。”

    “你口口声声‘光明正大’，啊呸，你也配。”

    “混账东西，你找死。”

    “你们还想怎么闹？”方芷莨忍无可忍，闪身来到林寒雨面前，道：“你曾经对姐姐做的一切就是不对，她报复的手段的确龌龊卑鄙，这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你已亡故，她一千五百年来没有好日子过，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林寒雨见林寒霜脸上手上都是惨不忍睹的黑纹，对于一个美貌女子而言，的确是生不如死的代价，最后一丝的气愤不甘终于渐渐消散，“我不想要这种结果的。”

    “恶因结了恶果，难道不是吗？林寒江有一颗做好哥哥的心，可他没有做好哥哥的能力。林寒霜饱受屈辱导致心性扭曲，陷害亲妹天理难容。你恨了不该恨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承担的恶果纵然有林寒霜的责任，你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林寒霜心虚愧疚，又慑于方芷莨的威严，不敢强行辩解。

    方芷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倒好，矛盾化解不开，隔阂消除不了，犯了错而不自知，错上加错积重难返，结果你们三兄妹，死的死伤的伤，好好的一个家差点灰飞烟灭。时隔一千五百年，你们姐妹再次相遇，大家好心劝解，你们不听，想要悲剧重演，继续你死我活吗？”

    “我我我，你你你……”

    方芷莨抓住林寒雨的胳膊，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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