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一边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一边飞快地报着数据:“病人姓名李均伟,距近一次复查是上周三。年龄48岁,身高175cm,体温375度,血压140\/90,脉搏85”
她麻木机械地在纸上乱写一通。
圆珠笔,病历单,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泾渭分明的间隔线,晃得她眼睛疼。
忽然记录单被人强硬地夺走,**恺看到内容时明显凝眉一聚,“你到底在记些什么?”
纸上是一个没来得及画五官的人头,头顶长满杂草和各种粗细大小的x符号,而本应填上姓名体温脉搏的地方都被她画了大大的双斜杠。简言之,一点正事都没有干。
他捏住单子摆在她面前,稍有愠色,“不会填还是不愿填?”
“不会填。”
“在学校没有学如何制单填写?”
“挂科了。”
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不会填。
自打从高考考场里出来的那一刻起,陆知双掰着手指头都能猜到自己剩下的几十年会在怎样的生活里度过。无所不能的父母早已为她安排好一些。即便是门门挂科被学籍警告,她都能毫不费力地进到一家医院,开始按部就班混吃等死的生活。
正因如此,她从来不担心挂科,懒散旷课的态度使得所有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当然,老师们也看她这个基因突变的残次品十分饱眼,否则就不会在大多数同学都成功去到渝都医科大学实习的情况下,把她安排进这家附属精神康复中心。
可**恺似乎并不打算作罢。他麻利地在新的记录单上补上数据,冷冰冰的语气:“会用电脑吗?”
“不知道你说的会用电脑是哪一种。”
“会打字就行。”他抬眉扫了她一眼。
陆知双的目光在他这张瘦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来回滚动,一股巨大的压力让她无所适从。
“会。”
“晚上来昨天的值班室找我。”
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对方就迅速地离开了。她本能地下意识拔腿去追,整个身子却被人急急拦住。
何亚妮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她身后蹦出来,紧紧拽住她就往外跑。
——“俱乐部被人查封了,邹鸣通知我们赶快过去!”
c大老校区的背后有一排废弃的破工厂和几条交错荒废的火车轨道。新校长上任后主张现有资源改造,发展艺术专业。短短几年的光景,旧厂区经过艺术学院师生的巧妙改造,摇身一变成为独树一帜的“创意园”。在保留原有的建筑风格上加入各类新潮夸张的绘画和涂鸦元素,傍晚骄阳一照,颇有艺术沙龙的感觉。
吾a侦探俱乐部也建在这里,小小的一个门进去,重复被手写加粗的“吾a”,却汇聚了几届人的心血。
下午两点,陆知双和何亚妮才从医院赶到现场。园区被几辆巨大笨重的消防车和聒噪涌动的c大学生围的水泄不通,只有站在高处才可以清晰地看见吾a俱乐部已经不可挽留地在大火中一去不返。
衣衫破败的邹鸣蹲在大马路边上,背靠浓烟滚滚的厂房,一直埋头抽烟,脚旁全是他扔掉的光秃烟蒂。他的脸上满是大小痕迹的擦伤,双眼也钟成了两个连体核桃,眼神涣散而没有焦点。
何亚妮一直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不到回复的她急的直跺脚。
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一定要断掉他的骨头。”
让时间拨回到上午十点。照常打开电脑清理邮件的过程中,他收到了来自派出所查关非法俱乐部的加密邮件,并附图手续证明的扫描件。他第一反应就是赶往俱乐部探究实情,可那个时候创意园已经在冒浓烟,事发点是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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