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会计恼的牙痒痒,他能不记恨程燕吗?只不过有杜卫忠在那摆着,他就是记恨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记恨。
“我不跟他过不去,我就天天来他家,看见他家有啥我就拿啥!”曹会计叫道,“拿不到钱,我就搬他们家的粮食!”
程老太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一头花白蓬乱的头发沾满了黄泥和草叶,句句都在哭着喊着要去死。
程老头神情木然中带了几分胆怯,站在程贵荣身后,佝偻着背,仿佛经过这一闹腾,他老了好几岁。
“你敢!”程贵荣又急又气,“还抢钱抢粮食,你是土匪啊?你就不怕公安来抓你?”
曹会计没吭声,曹家小儿子愣头青一个,嗷嗷叫道:“抓就抓!老子不怕!监狱里管饭,老子进去了还能白吃白住!进去再出来,还是英雄好汉!”
“你们今天把我们弄走了,我们明天还会再来!”曹会计没法跟小儿子一样潇洒,没敢接程贵荣的话,最后说道,“老子官没了,再没点赔偿,谁都别想好过!”
这会儿上,沉寂许久的西屋门开了。
程三婶挺着肚子出来了,脸上哭的全是泪。
“你个丧门星,还有脸出来!”曹家大儿子骂道,“要不是你,咱大能叫人抹了官!都是你害的!”
程三婶哭着说道:“不是我害的,都是程燕那死妮子害的!要不是她叫了公安过来,这事哪会闹到乡政府那里?”
“呸!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嚎哪门子丧啊?”曹会计骂道,“告诉你公爹,两千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高村长看向了一直没吭声的程老头,“程大叔,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事的当事人是曹家和老程家,程老头不吭声,程老二和程老三躲屋里不出来,只有他和分家出去的程老大在这里说话,名不正言不顺。
“家里哪有钱两千块,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没有,没钱!”程老头摇头说道。
程三婶看向了人群中淡定的站在那里的程燕,一股恨意划过胸腔,指着程燕冲程老头叫道:“他们有钱,大,你去问他们要钱还给我大!”
“老三家的,你疯了是不是?”李桂香又惊又怒,“我们有没有钱关你啥事?就是有钱也不能往你娘家送!”
曹会计摆明了就是讹诈,程三婶不但不帮忙劝着亲爹,还让程老头问他们要钱,太不要脸了!要不是看她怀着孕,李桂香真想上去揍她。
程三婶满脸鼻涕眼泪,模样并不比狼狈脏污的程老太好多少,一边哭一边骂:“都是你们家程燕那不要脸的臭丫头片子,要不是她,我大能叫抹了官?赔多少都不够!只叫你们赔两千,便宜你们了!”
亲爹成了平头百姓,程三婶自我感觉身价下跌不少,全都怨到程燕头上了。
“你赶紧回屋去!”毛翠英呵斥道,“你还怀着孩子,搁这凑啥热闹?赶紧走!等会要打起来伤到了你,你哭都没地去哭!”
这都一家什么人!
程三婶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老曹,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高村长严肃的说道,“否则我就去县里反应情况,到时候是拘留还是咋的,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曹会计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一张毛票都没见着。可有高村长毛翠英在这里碍事,还有分家出去的程贵荣在这里挡着,他今天继续耗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咱们走!”曹会计咬牙招呼道,回头又瞪着程老头,“你给老子等着,明天老子还来!”
曹家人带着大队人马走了,院子里顿时就空了下来。
没了热闹看,围观的乡亲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各自回了家。
这会儿上,东屋和西屋的门开了,程二叔程二婶还有程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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