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啊,那你把手给我握一下。”
她嘴上说的时候,手已经从被子里探出抓住他的左手。
“一个人睡害怕了?”终于有点十岁小丫头该有的模样,她的手很小很软,软绵绵的指头带着些许墨汁触摸自己握剑太久已经粗糙的掌心还有虎口,之间把玩自己的手,又摸又揉仿佛就是在摸一块肉。
“一个人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就摸摸看你是人是鬼而已,小伙子掌心温度很高嘛,我睡了,你要走别叫醒我。”她揪着被子夹在臂下,侧身脸对着自己蜷缩着身,拇指从自己的虎**叠握住,她的掌心握着自己的手背立刻就睡着了。
这奇怪的言行他居然就这样习惯,勾膝右肘搭着腿,他右掌托腮借着昼明珠的光亮,数着她的睫毛,瞅着小丫头侧脸发呆,什么也没想就只是看着她的脸发呆到天亮。
山上的早晨雾气一贯很大,窗边亮起雾蒙蒙光亮,居然真的起早的师傅推门就看见自己,他这才抽手什么话也没说。
师傅束起白发站在门口负手静望着自己,同样什么话也没问。
他也没干什么不需要解释太多,再说那是个十岁孩子,虽然是女的,他心明的很。
“很闲?”师傅终于先打破沉默。
“弟子这就去练功。”他顺势起身垂首行礼再离开。
就这样一年吧,他子时一过就会自然醒,推开不再上锁的房门给人握手取暖,但天亮之前他会准时离开,懒得碰见师傅后那种彼此沉默。
师妹每天跟着师傅练剑术之外就是躺在书房看书。每天做两餐,早餐简单为了果腹,晚餐繁琐她练刀工。食材的来源还有洗碗,都是他们来解决。
师弟们加上师傅每天都会准时回来吃晚餐,他不一定,但不闭关都会准时出现,错过时间,灶台的大铁锅内都有自己那份饭菜,他掌心真气加热一下就能吃了。有些时候师傅偷吃被师妹抓到现行,满山满野捉着师傅打,师傅哇哇哭诉自己命好苦,让他们帮忙揍师妹。
吃饭全靠师妹的手艺,他们五个才不管师傅与师妹之间胡闹。
关系改变?应该是从送师妹那刻果子开始的吧。
书里说那种异果极其香甜,虽然没什么奇效的药用,可就是好吃,好吃得吃过一颗就会记住那香甜的味道一辈子。
半拳大小,必须过了百年才开花结果,一株一颗,花瓣全绽错过取果的时机就再等百年,得到奇珍都要付出代价,每株果子上都会有一种毒物守护。
山上没有小丫头爱吃的零嘴,他找了整片树林终于找到会开花的那株,他运气很好,半年就等到开花那天,稍微受了点伤夺果回木屋想给她惊喜直接往师妹嘴里一塞,他没有说‘送’还是‘给’的习惯。
可师妹眼里却没有高兴,死死拧着眉,伸手往喉咙抠,吐出嘴里的一切,她瞪着自己扬手就是一耳光,拼劲了全力打自己的脸,这一巴掌虽然没有自己袖子那不小心染了毒割掉一块肉的疼痛。但心口第一次被针扎了一下那种酸胀的刺痛,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天自己疼得刻骨铭心,虽然只是一个巴掌。
“我厌恶一切甜食。”
师妹杏仁眼里无绪,冰冷的盯着自己,还不断吐出口水擦着嘴角。
厌恶?师妹看自己的眼神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厌恶。
一双异样银眸,宫娥太监都在私下喊自己是怪物,他要碰到哪位妃子还是什么人,都当他是瘟疫沐浴换衣,或者将他碰到东西能扔就懒得烧。
在没确定自己是太子之前,得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蹙眉厌恶的神色。
当天夜里子时他又习惯的醒来,他气得才不要过去,但还是着魔一样走到大门边,门是没有锁,但他气得差点一掌毁了整栋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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