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给天下读书人教书不一定要走皇子的路子,他们将来要做的是替君主稳中求进。也就是说,您既然要讲野史,就不要怕犯忌讳,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您非要在讲野史的时候加进去束缚,不如干脆不要讲!不然到时候教出来的都是一群万事留三分的墙头草,何来的诤臣、直臣?”
一番话出来,文渊阁寂静无声,几声掌声突然响起,两个男子大踏步走进来。
当先的一个端的是器宇轩昂、贵气逼人,一双眼睛虽然线条柔和,却让人不敢直视,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顾宛,“好!不愧是我大齐朝的学子!若是每个学子都能如同你一般,何愁我大齐朝不威震四方!”
顾宛看向来的两人,目光却没有落在当先的男子身上,只有些愣怔地看着男子身后的人,有些想要逃的冲动。
萧琅渐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了,却没想到说话的人是顾清,此刻看着顾清一瞬不瞬地看自己,眸子闪了闪,已经明白过来,上前一步笑着道,“皇兄说笑了!我大齐朝的学子本就人才辈出,应该不止他有这般的见识。”
众人一惊,萧琅渐他们当然识得,只是萧琅渐叫这人“皇兄”,自然男子的身份只能更尊贵才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下跪行礼。
萧琅渐继续道,“这是太子殿下,到抚远这边来巡查探访。”
众人一惊,都齐齐站起,太子萧清康忙摆手道,“我今日是来微服私访,看看这北漠第一学府是何氛围而已,众人不必多礼。”
众人脸上都带着僵硬的笑,还是跪下了,毕竟人家说不用多礼不意味着你真的可以不行礼,况且抚远这么一个边远小城从未来过如此尊贵的人,都心中忐忑。
顾宛也跪下了,一面跪下一面暗自觉得倒霉,好好的代替顾清上个课也能惹出一摊子事情来,早知道就不来上课了。
“你叫顾清是吧?”一双金丝绣着飞龙的靴子突然出现在顾宛面前,顾宛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还说自己是来微服私访,除了皇家的人普天之下还有谁敢穿绣着龙的服饰?
心里这么想,顾宛面上不动声色,做紧张害怕样埋着头道,“是,草民顾清。”
萧清康微微皱了皱眉,刚刚一番激昂陈词的时候这人可不是这样说话的,此时卑躬屈膝着,竟同平日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没有几分分别,心下添了几分不喜,淡淡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站起,顾宛适时地身子微晃了一下,幅度微小,离远了的人或许看不到,站在顾宛面前的萧清康却看得清楚,心下的爱才之心已经熄了八分。
萧清康转身对宁夫子道,“先生所授确实不错,只是也确实该为国家培养些有用之人出来才好。”
这句话仿佛一声凌迟,差点没将宁夫子吓的腿软到当场丢脸,这话别人说没什么,要是太子对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说你误人子弟的意思!
顾宛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太子的心太狠了些,她就不相信他身为一个太子不知道自己所说话的分量,他如今说完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这位夫子却有可能面临被解雇和四处碰壁的命运,而且对于读书人和教书先生的双重身份来说,更无疑是毁了他。
本来是学生与老师之间关于学问之辩,这时候却有些上升了严重性,顾宛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太过针锋相对。
众人心正慌着,萧琅渐已经笑着开口,“宁夫子听到没有,连太子都夸你教的好呢!要是更懂得方法一些,就会为大齐朝添更多得用的人,还不快谢太子夸奖?”
宁夫子这边本已经心如火燎了,萧琅渐的一句话就像一道春风一样安抚了他的心,立时跪到地上道,“草民谢太子殿下赏识,以后必当尽心尽力,当好一个合格的先生。”
萧清康看了萧琅渐一眼,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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