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韩当急匆匆赶到历陵时,眼前所看到的,已经是一座被洗劫之后,为曹参抛弃的城池。
“曹参此贼,老夫非杀他不可——”韩当咬牙切齿,苍老的脸上,尽是恨色。
这时,副将陈武却不解道:“老将军,魏军既已攻下了历陵地,却为何又不战而弃,只是搜刮了一番粮草财货?”
韩当沉吟片刻,蓦然省悟,皱着眉头道:“曹参那狗贼远道来袭,定然是轻装行军,所带口粮无多,所以他们攻下海昏后,才会四处搜刮粮草,老夫料他兵少,必不敢分兵据守城池,大肆的往海昏搜集粮草,只是为了死守做准备。”
“原来如此。”陈武这才明白过来,“那咱们该怎么应对?”
韩当冷哼一声,傲然道:“曹参不过一无名之徒,当初只是偷袭,才能夺下海昏,俘我综儿,今老夫五倍之军前来,占尽优势,自然是一鼓作气夺还海昏,灭了曹参和他的三千魏狗!”
一番话,也激起了陈武的信心,他便也慷慨道:“老将军说的是,末将就辅佐老将军,一举灭了那曹参,为老将家韩家重树威名。”
韩当苍老的脸上,复仇的烈火更狂了,扬鞭向着南面一指,“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随老夫辗平海昏!”
彭泽城。
行宫中,孙策正审视着地图,眼眸变化不定,心中重新酝酿着对柴桑魏营的进攻。
此刻,韩当统帅的一万五千兵马,已经深入豫彰,孙策相信,以韩当的实力,统帅五倍于敌之军前去,再加上陈武这员猛将辅佐,足以击败曹参的三千兵马,重夺海昏。
尽管调走了韩当一军,但孙策麾下可用水军,仍有四万之众,纯以水军数量看,他的兵力数上,仍对魏军存在着优势。
所以,孙策打算两路进兵,南面韩当收复失地,彭泽一线,他将继续率主力,再次对柴桑魏营发动进攻。
凝视地图许久,孙策脸上的自信之色,越来越强烈。
身边的庞统,却看出了孙策的心思,提醒道:“大王,眼下陶贼虽兵力不足,但据细作侦察,他在巴丘还有数千水军,一直都未动用,我们若是此刻强攻,陶贼逼到不得已之下,必会将那支预备队调来柴桑,到时候,我们的优势就会被削弱。”
庞统表示了几分隐忧,在连连失算之后,他越来越对陶商心存忌惮。
“就算他调来预备队又如何,本王还怕他不成。”孙策却不以为然的一哼,“他调来那几千水军更好,本王便将之一并歼灭于柴桑一线。”
孙策却自信如狂,而且,他也不是盲目的自信。
虽说陶商以曹参奇袭海昏得手,当着几万将士的面,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但他实质性的损失,仍不过是海昏的三百兵马,以有韩综这么个能力平庸之将而已。
在兵力未有大的损失情况下,陶商所玩的任何手段,在他看来,都不过是雕虫小技,挡不过他绝对水军优势的进攻。
就在孙策自信之时,鲁肃却匆匆而入,一脸的凝重,拱手沉声道:“禀大王,细作急报,陶商已于星夜派出敌将蒙恬,率三千轻骑前往北岸,沿江东进,看样子分明是想绕过我军彭泽防线,前去攻取皖县。”
闻知此言,孙策自信的脸庞,陡然间一变,瞬间蒙上了一层愕然的阴云。
这惊人的情报,霎时间,就击碎了孙策的狂傲,令他的背上打了一个冷战,深深的为陶商的料敌先机,感到了深深寒意。
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陶商的洞察力,竟然如此的诡秘惊人,就像是看透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每每使出计策,都将他步步克制,牵着他的鼻子在走。
“陶贼,你竟然”孙策紧握着拳头,再次奋力的击打案几,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统统都发泄在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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