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天子的面子上,我非当场宰了他不可!”
随后跟进来的马岱,赶紧将帐帘拉下,又将地上的头盔捡了起来,默默的放回了案几上。
见马超骂个没完,马岱忙是压低声音提醒道:“大哥,小声点吧,小心隔墙有耳,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就不太好了。”
“传到陛下那里又如何,正好叫他知道我有多委屈”马超嘴里依旧在抱怨,但声音却压低了几声。
马岱又凑到帐帘边,透过缝隙瞄了几眼,以确实没外人在外边偷听。
然后,他才回到帐中,叹道:“说实话,这件事傻子也看的出来,是陶贼的离间计,今天夏侯渊那样对大哥无礼,天子不不及出言喝止也就罢了,事后也没让夏侯渊给大哥道歉,实在是叫人寒心。”
“寒心”二字,马超听在耳中,痛在心里,拳头又狠狠的捶击在了案几上。
马岱继续煽风点火道:“想当年若无咱们马家支持,天子焉能在关中站稳脚跟,咱们马家可以说对大秦,对他曹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为此叔父都被韩遂害死,连小妹也被陶贼所俘,我马家如此为他曹氏效忠卖命,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欺凌和猜忌,愚弟是越想越觉寒心啊。”
马超本已平伏下去的怒火,又被马岱勾起,咬牙恨恨道:“子岳你说的太对了,咱们马家为曹氏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还跟着他一起被陶贼赶到了敦煌,到了几乎就要覆没的地步,他们却哪样对我们,早知如此,当年我们就不该归顺曹氏。”
眼见马超也是满腹怨言,马岱眼珠子转了几转,迅速的凑到帐边,再仔细观察了一番外面情况。
随后,他便拉着马超坐下,压低声音,郑重道:“大哥,天子对咱们不义,那就别怪咱们不仁,照眼下这形势,明日一战胜负难料,咱们又何必再为天子卖命,也该是为咱们马家自己想想出路的时候了。”
马超神色一震,满腹的怒气即刻平伏下来,向他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马岱便正色道:“弟以为,咱们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带着本部兵马悄悄离去,经由居延向东而去,或投奔鲜卑王也好,或去投奔那汉帝刘备也罢,总比留在这里给曹家陪葬要好。”
“向东而去?”马超眼中精光一闪,分明已是动摇,犹犹豫一下,却又道:“我们若是在这等关键时刻弃曹操而去,只怕将来会被天下人耻笑,说我马超,说咱们马家不忠不义啊。”
马岱不屑一笑,“大哥多虑了,咱们对曹家早就仁至义尽,良臣择木而栖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连他儿子都已经弃他先逃,谁又会耻笑我们呢。”
“你是说曹丕?他不是去鲜卑搬救兵吗?”马超奇道。
“鬼才相信。”马岱冷笑道,“鲜卑领地离敦煌远隔群山大漠,他们会辛辛苦苦跑来救我们才怪,你再看那曹丕的随行之人,什么贾诩、颜良和王平,皆是跟他结好的大臣,他这哪里是去求救,分明是为了自保,借着搬救兵为名,带着自己的人先行逃跑!”
马超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过来,方才看穿了曹丕的真正意图。
“这个曹丕藏的还真是深啊,真没有想到,他表面装的一副孝子的样子,大难临头,竟然抛下他的父皇独自逃走,还真是一个大孝子啊”
马超嘴角扬起讽刺的意味,便是站了起来,踱步于大帐之中,权衡起了利弊。
“小妹终究是杀了曹昂,就算曹操今日不追究,将来若是他能反败为胜,收复失地之后,必也会对我秋后算账”
“曹丕这个当儿子的都跑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为曹操陪葬”
“嗯,我马超已对他仁至义尽,也该是为我马家考虑后路的时候了!”
蓦然间,马超停下了脚步,回首之时,脸上已尽是阴冷的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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