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两骑错马而过,罗士信那铁牛般的身躯,巍然不动,只是握枪的手心微微震动而已。
他那双傻憨的眼神,这才掠起一丝奇色,口中惊奇道:“你这个没有蛋蛋的阉人倒是有两下子嘛,比那个猴屁股脸要厉害点呢。”
罗士信只是稍稍惊奇而已,张飞却是深深震撼。
这一击之下,张飞就感觉狂潮般的力道,顺着兵器灌入他的身体,搅到他气血澎湃,双臂发麻,急吸一口气方才勉强压制住动荡的气息。
“武圣之力,这个傻子竟然有初级武圣的实力,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张飞心中惊骇万分,一腔的狂怒自恃,都被罗士信一枪击碎。
他猛然想起,当初从山海关回到蓟京,与诸将见面之后,他似乎是听他们说起来,陶商麾下多了一员叫罗士信的年轻武将,人虽然跟傻子一般,武道却极其之高,更是徒手就夺了他二哥关羽的兵器。
莫非,眼前这个小子,就是那个羞辱过他二哥的傻子不成?
就在张飞心中猜测骇然时,罗士信已纵马再上,手中大枪再度卷起破天之力,浩浩荡荡轰击而来。
张飞心胆已怯。
如果是两军交战不分胜负,以他暴烈的情情,哪怕是博上这条性命,也绝对要跟罗士信决一生死,以为死去的二哥关羽报仇雪恨。
可今日,他中了陶商的计策,全军精神崩溃,斗志瓦解,已被魏军冲成碎片,死伤无数。
败局已定,而他又在百招之内,无法跟罗士信决出胜负,强行一战,最终只能是陷入魏军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最终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我在蓟京之中还有一万兵马,我还没有走投无路,我答应过大哥要守到他杀回来的,我岂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傻子的手下,绝不能!”
张飞思绪飞转,权衡利弊,转眼间就已被迫做出了决断。
当下他便不敢再接罗士信第二招,趁着胯下战马尚未停下,顺势猛一夹马腹,向着南面方向就逃了去。
“没有蛋蛋的阉人,你哪里逃,给俺站住!”罗士信岂容他逃走,哇哇大叫着穷追而上。
只是这乱军之中,人马阻隔,他迟了半步眼前便被乱军所挡,待到他斩碎拦路之敌时,张飞已逃入了漫空的血雾之之中,根本寻不到他的身影。
“讨厌啊,没能杀死那个红脸,这个黑脸怪也逃了,讨厌啊——”
罗士信就象是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气的哇哇大叫,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在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敌卒身上。
镔铁枪锋再起,数不清的敌卒被撕碎,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半空,不知多少倒霉的汉卒,做了他的枪下之鬼。
张飞却已管不了他的部下,只顾自己夺路而逃。
他也是幸运的。
陶商是看破了沮授的诈降之计,也猜到张飞会夜袭除西门之外的其余三营,但陶商却无法判断出,张飞到底会偷袭哪一营。
所以,为了稳妥,陶商便给每一方向的围营,都安排了相当数量的兵马,以确保无论张飞袭哪一营,他都有足够的兵力击破张飞。
只是,这样兵力一分散,也使得罗士信虽有足够兵力击败张飞,却无法对其完成包围。
张飞便在魏军没有围住之时,凭着半步武圣的武道,强行斩开一条血路,带着五百骑兵,不足两千的败卒,甩脱了魏军,勉强的逃往蓟京。
脱出升的张飞,不敢有丝毫停歇,带着他的败兵,一口气逃至了蓟城北门。
身后杀气渐远,眼前借着初晨的微光,已看到了北门城楼的轮廓,张飞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回头扫了一眼狼狈惊慌,寥寥无几的士卒,张飞心如刀绞,暗暗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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