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沪报上大肆报道了昨天晚上白兰庄园的那盛会,尤其标注出了重中之重:聂司原、韩奇川、唐聿还有叶奇牧父女,这一号外也是让小半个上海滩震了一下下。
很多看了报道的人,特别是那些没有亲自前去白兰庄园的人都特别后悔错失了一个可以在宴会上见到几大公子的机会,错失了巴结打交道的机会,错失了表现推销自己的机会。
引起了轩然大波的还是对于白兰庄园主人陆南萱的猜测。
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子,举办个只算是庆祝宴会的场上。
可就这么不起眼的小宴会,不但把十里洋场三个很有地位的公子哥请来了,更是把叶奇牧这个对宴会最为冷淡的人请到了场,其中的缘由估计很多人能够猜透。
一场宴会小风就这样刮了起来,上海很多人的眼睛开始盯着陆南萱,开始盯着她那三间珠宝店,也开始借机去巴结陆南萱,只要能与几大家族扯上关系,万事都好说。
更多怀着不同目的的人更是在明里暗里开始彻查陆南萱的身世,等待他们的也许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查来查去,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但是除了知道她来自港市,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千金,与政界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外,就再也搜寻不到什么深层次的线索了。
甚至连唐帮和聂家的消息网都没有办法深入了解是怎么一个情况。
除了龙六爷之外,上海应该就没几个人了解她是个什么来历了,汉斯公爵势力爪子有些还是能够触摸到上海这边的,能断的线索也不会让它还苟延残喘地留着。
像是一个小小的传奇,陆南萱成了这个传奇的中心,被上海滩的上流社会猜测议论了无数次,但也不过是无果而已。
不管稽查不管猜测也不管其他与她有关的闲言碎语,陆南萱此时正站在她房间里对着大镜子整理着装,不过不是美丽不可方物的洋装或者现在很受欢迎的旗袍,而是一套很小厮的男装。
本来她是想粘上一撇胡子的,不过对着镜子里那个很难看的‘伪装者’,陆南萱只好作罢。
她想的是,墓园那边应该很少有人出没,她也不担心会碰见谁,碰见熟人。
十年的时间足以摧毁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关于音容相貌的记忆,就算是碰见了她也不见得就会慌张。
今天是她过世了的父亲苏南昇的生辰,她估计也没有哪个有心人还会记得她父亲的生辰吧,苏家,该散的早在十年前就散了。
而她,无论是作为陆南萱还是作为苏梓煊,她等这一天的到来,都已经等了足足十年。
十年,终于可以亲自到她双亲的坟前磕头的这一天,尽管,那只是衣冠冢,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陆南萱原以为她的心情会很激动,或者很难过,可她此时的心境竟然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任何时间都要平静。
她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却是比哀莫大于心死更可怕,她现在觉得很多事情,已经没法挑动她的心弦,这样,也许才是最可怕的。
时间可以沉淀一切,可以带走一切已经过期的东西,可以抚平心灵上的褶皱,她的伤痛慢慢地也失了真。
看着眼前穿着男装的她,她都要搞不清楚她是陆南萱还是苏梓煊,或者她谁都不是,她早就死在了海中
曾经,她还真是厌恶她越发不像以前的容貌,而现在,她要感谢自己音容相貌的颠覆,她是一个伪装者,游弋在她自己的复仇世界中。
昨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处于失眠状态,早上也索性早早地就翻身起开始准备到墓园去看苏南昇,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得身着男儿装。
看着眼前还戴着顶帽子的她,陆南萱按了按帽檐,接着转身把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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