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提起那个小朋友,洛笙心里变得柔软,不由就多说了几句。
自从不久前学会了做玫瑰花,又得到了她的大加肯定,小朋友像发现了新世界似的,得空就学着做各种各样的手工品,小雏菊、满天星、康乃馨……等等,还做了千纸鹤和五角星,每周洛笙到了福利院,都会收到很多这些小玩意儿。
这是小朋友的真挚心意,她很珍惜,每次都很高兴的收下来,带回家后,用各种各样漂亮的小瓶子,把东西都装在一起,放在房间里做摆设。
被这么一提醒,叶峻远才注意到,洛笙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还真多不少这种小玩意。
还别说,有了这些东西做点缀,原本温馨的房间多了几分童趣的可爱味道,配着她原来买的小丸子周边,居然也相得映彰。
目光在那瓶五颜六色的纸花停顿几秒,他不自觉地侧过头,下意识地对比隔壁桌上摆放的矮脚花瓶。
里面插着几支玫瑰花,这是之前情人节,他送给洛笙的花,虽然每天都有精心护理,可是真花虽美,却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残,过了这么些时日,花瓣已显颓败,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不像纸花,哪怕再过那么几年十几年,也许颜色会陈旧褪浅,也还是能直挺挺地昂着花瓣。
叶峻远站着看了一会,一时间很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挨着她坐下,再默默地抓住女孩放在膝盖上的手。
因为常年干活,她的掌心带了点薄薄茧子,形状倒是长得好看,手指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握在手心里微微地有些冰凉,却莫名地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叶峻远忍不住握紧了点。
随后潮水般涌上来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别扭和委屈。
感觉到手背传来的力道,洛笙意识到什么,空着的另外一只将装花的瓶子移到茶几中间,又把装了五角星和千纸鹤的瓶子放进抽屉里,忙完这些琐事,这才认真地看向他,轻声问,“怎么了?……你有事要和我说?”
他抿着唇,喉头微微发涩,半响才淡淡地说,“没事。”
洛笙疑惑得歪了歪头,不过也没追问下去。
漫长的寂静袭来,两人各自怀着心事,都没有说话。
叶峻远始终垂着眸,嘴唇抿得很紧,握着她的手,也跟着逐渐收紧,像是很怕她忽然消失。
她对自己真的淡了很多,虽然每天还是一起生活,不外宿的晚上,两人也会睡在一张床上,却不能否认,可是有些东西确实就是在无声无息中变了。
而促使这个变化发生的根本原因,他们都很清楚。
叶峻远说不清楚这种心情,只是觉得不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失措,以无法抑制在胸口逐渐蔓延。
忽然就很担心,担心哪一天,她忽然在自己的世界消失。
他又要回到过去一个人的日子。
犹豫了很久很久,到嘴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轮,他终于开口,词穷地保证着,“洛笙,程雅的事,我会尽快处理的。你不要多想。”
洛笙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了下,静默几秒,轻轻地嗯了声。
夜晚,叶峻远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回房洗了澡,而后习惯性地进了洛笙的房间。
她已经睡下了,屋里一片静谧,脱了鞋,他掀开被窝钻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另一侧的人。
不知是被惊醒了还是原本就没睡着,洛笙动了动,隐隐有挣扎的意思,他摁住她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虽然都醒着,两人照例秉着“寝不语”的习惯,无话可谈。
洛笙被一条手臂有力地箍着腰,仗着背对的角度,无声地睁着眼,静默地望着被厚重窗帘挡住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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