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童非接过她手中的红口琴,在海边的月色中替他们两个人演奏了一首代表希望的绿光。
演奏中他意识到,女孩虽然刚才在主动向他求助,可是最后那个红口琴确是在她脚下不足三厘米内的海水中找到的。
说明其实在她向他求助之前,她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红口琴。
然后她怕它被海水冲走,才完全不敢轻易移动步子。
她向他求助的真正原因,不过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并且为他留住内心脆弱的尊严。
女孩的笑容在月光下很美,那一刻童非觉得:
好看的皮能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可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确是一个灵魂里自带光辉的美丽天使。
寒暄之后,女孩把衣服还给他说:“哥哥快回家吧!我们的家人都该担心我们了。”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笑:“我想跟哥哥玩个游戏。
我没有带笔,明天我把名字写到许愿瓶里,埋到那棵合欢树下,然后你再来看好不好?”
童非心想:月色朦胧,虽然觉得她很美,但是他到底是没有真正看清她的脸。
这个游戏,是因为她也想明天重新再看一看自己吗?
想到这里,童非笑着答应了她。
女孩说自己的家离这里很近,但是是和童非的家相反的方向。
然后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女孩开始的时候步子还很镇定,可是越到远方童非越觉得不对劲。
女孩一边跑一边不住回头,并且步子极不稳定,似乎面临着什么巨大的恐惧。
于是他远远的追了过去,可惜在他追到滨海别墅区的时候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殆尽。
他没有看清她到底进了哪一所房子。
于是悻悻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第二天童非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方去合欢树下挖许愿瓶子,却发现除了一句祝福语,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个小字条上写着:“sunshine”然后旁边画着一个笑脸。
童非无奈的笑,自己又被那个小丫头耍了一把。
他生气的在纸条后面写了一个“小骗子。”然后把它重新装进瓶子里放到合欢树下。
之后童非总是有意无意的去那里散步,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她。
但是有一次他却遇见了海夜。
看见他的时候。童非突然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他确信那天他说得话比18岁之前说得所有的话都多。
童非把自己的家庭以及最近的糟烂处境讲给海夜听。
然后海夜给了他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那个时候的海家还是如日中天。
是的,海夜资助了童非整个留学生涯里的学费和生活费。
当他的一年的片酬已经可以买下他父亲的整个公司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不再趾高气昂。
童非想,也许是他终于顿悟了,也许是他老了。
父亲不再终日和那些笔墨气息浓厚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充高大上。母亲在家里的地位也开始上升。
而他的整个少年时代,就如同一个远逝的冰凉的梦,曾经寒冷,如今却烟消云散。
他也终于学会了和过去、和父亲和解。
只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滨海夜色下的那个10岁左右的少女,他甚至不曾见过她的确切容颜,不曾知道她的名字。
很奇怪的,童非到了国外之后依然是对女人有着洁癖,对任何的不属于自己特定喜好的品牌的东西有着洁癖。
关于对女人有洁癖的这个问题,曾经愁坏了他的指导老师。一个演员对女人有洁癖,那他的拍戏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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