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听着心中在打鼓,想着一定是苏昱在金陵做生意的事情,被武定侯发现了。
苏昱不止一次说过,他从商便是败坏了武定侯府的名声,她总是不放在心上,认为做生意是发家致富之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今,她心中不由也惶恐起来,很害怕苏昱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重责。
忠义堂内,无比肃静,好似人的呼吸声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稍后,苏昱清朗的声音回答道:“孩儿到了金陵,被金陵的风景所迷,连续几日登山游玩,不由感染了风寒,不得已在那边置办宅院修养,故此耽搁了一些时间……”
这是苏昱第一次这样编造谎言。
他打量着武定侯的神色,见他面色稍微平和了一些,便继续道:“孩儿害怕父母担忧,不敢明禀,出门在外万事难,银两所费也多了起来,不得已变卖了一些……”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啪”的一声响,武定侯直接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大声喝道:“你竟然还敢给我扯谎?”
苏昱始料未及,武定侯这一巴掌打下来,力度之大,让他都站不住脚跟了,往旁边移动了两步,才勉强站稳的。
他的脸几乎已经麻木的,反应了一会儿,才逐渐的有了痛觉。
他诧异的瞧着武定侯,无法相信,父亲竟然会动手打他?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谁也意想不到,云梦郡主忙着拽住武定侯抬起的手,“侯爷,您这是做什么啊?”
明珠则是将扶住了苏昱,瞧见他那英俊的脸已然有些红肿,很是心疼。
在场的奴仆,更是始料未及,纷纷下跪求情,齐声道:“侯爷息怒。”
然而,武定侯的怒火却并没有停止,他指着苏昱骂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因为我这些年对你太过溺爱,才让你分不清楚轻重,什么事情都敢做?”
武定侯拿起摆放在桌案上的一副大卷轴,重重的往地上一抛。
那画卷便在地上逐渐展开,上面正是金陵淮水的夜景。
唐祝两位画家的画工卓越,画上有上千个人物,却个个都是惟妙惟俏的。
花船上那千灯红照的繁华盛景里,苏昱的身姿最为出彩,
他在花船上饮茶时的神韵风采、在抚琴时的高雅绝尘、以及与花船女交谈时的意气风发,都能够看得仔细。
顿时,似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云梦郡主更是不相信苏昱年纪轻轻都出现这种烟花之地,瞪大着眼睛,半张着嘴,整个人都好似定住了,想要求情,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了。
苏昱见了这幅画,心中便也有几分明白了。
稚奴曦月都受了伤,他与明珠都在侯府里,青竹山庄自然也无人可以主事。
武定侯若是亲自派人去搜,这画自然是躲不过的。
只会,武定侯又怎么会突然带人去搜查青竹山庄呢?
苏昱忙着跪下,却不再说话,这个时候,无论是解释还是请罪,都不太合适,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明珠随着他一同跪下,只是她看见这画,她比云梦郡主还要震惊。
她从未想过,当初用一万两银子买走了那些的画作与诗句的人,会是苏昱。
顿时,两人在花船上经历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在旁人看来,许是荒唐,可是在他们看来,却是难忘的美好回忆。
武定侯又拿起一些诗稿,直接就扔在了苏昱的面前,恨铁不成钢的喝道:“为父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张罗送给你,只为让你过得舒心如意,你就这么变卖了来换这些污秽东西?”
苏昱急忙认错:“孩儿知错,父亲息怒。”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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