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余生,钧儿,你觉如何”
隆庆皇帝用“朕”自称,无疑等于说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无转圜余地。
虽然,在句尾,他用了一个跟翎钧征询意见的口气
翎钧知道,隆庆皇帝说是跟他“问询”,其实,也就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就算他不答应,这事儿也还是会这么个办法,与他答应下来会有不同的,只是隆庆皇帝对他的看法,是不是要有偏颇罢了。
“父皇圣明。”
虽然心里对隆庆皇帝这般袒护翎釴的做法恨得刻骨,脸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儿的不喜或者不悦,翎钧面色不变的点头应允了一声儿,就不再说话的低垂下了头来,对隆庆皇帝对翎釴的“处置”结果,不再过多纠缠了,“圣人言,明君以德以仁治天下,父皇宽宏,可为后世典范。”
人们总觉得,当权之人,就该对什么人都一碗水端平,就该对什么人都公平公正,却不想,那当权之人,也是人,也有感情,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不可避免的,就要掺杂自己的感情进去,影响最终的决断。
隆庆皇帝是如此,翎钧,这总觉得隆庆皇帝偏袒翎釴的人,也是如此。
当然,也正是有了如此多的如此,才引发出了后来的一些“故事”。
跟隆庆皇帝说完了所有打算,翎钧便告辞离宫,直奔自己的王府而去。
他一直都觉得隆庆皇帝在对待他和翎釴的时候有失公允,但今日,却是他体会的最“深刻”,最清晰的一次。
人在求而不得的时候,会有恨,在觉得自己该得到,却没能得到的时候,会有怨。
现在,在翎钧的心里,对隆庆皇帝,便是毫无疑问的怨恨满溢。
“待来日,我为帝王,君临天下之时,便是你惦记了一辈子的名垂青史,粉身碎骨之日”
恨恨的发下一个誓言,翎钧又扭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正门,便扬鞭策马,直奔自己的王府方向而去。
他没有翎釴的母族显赫,也没有翎釴的备受宠爱,更没有翎釴“嫡长子”的身份,但他是翎钧,从小儿长在军营,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了拿剑的翎钧昔日,他能以六岁稚龄,自狼群的围困中逃脱,如今,他也一样可以,从那些敌视他,想要将他处之而后快的人手里,生还
再险不过狼口,再难不过饥寒。
这两样都经历过了的他,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他有了柳轻心,那个让他倾心思慕的女子,哪怕是为了她,他也要活出个人样,活出个精彩来,绝不让她,跟着他吃半分的苦
行至王府门口,翎钧便看到那十几个被管家下令,捆绑成了粽子的兵士。
眉头微微一拧,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就更加不爽了起来。
“怎么回事”
门口被堵住,满地都是身穿铠甲,却被捆绑了起来的兵士,翎钧剑眉一扬,就忍不住要发怒起来,“这般挡路,是不想我回来了么”
“三,三爷”
听到翎钧不悦的声音,正在对那挤兑过他的兵士施加报复的管家,才是蓦地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转身,小跑着上前,帮他扯住了马匹缰绳,跟他禀报了起来,“回三爷的话,这些人说谷雨冒充府上侍卫,意图行骗,一直从城门口追来了这里,还扬言,要到咱府上抄家老奴实在气愤不过,就喊人把他们都绑了,打算待三爷回来,交由三爷亲自审问,看看他们这些自称咱府上人有眼不识泰山的泰山,到底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泰山好大的口气”
听管家这么一说,翎钧便是大约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头,眉头微微一拧,就快步上前,一人一脚的踢上哑穴,封了他们开口说话的可能,“拖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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