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让人搀扶,而是他知道,这皇宫之中,有太多人盼着能跟他扯上关系,并借此,从他口里打探消息。
他跟杜康妃,也就是孝恪太后发过毒誓,这辈子,只效忠隆庆皇帝,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如今,他已经在隆庆皇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人都已经老了,绝不能晚节不保。
翎钧人在宫宴上待着,心却早已飞到了柳轻心所在的那个没有名字的江南小镇,想着很快就能尝到在燕京吃不到的美食,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笑容,便忍不住弥漫到了脸上。
曾几何时,他母妃李氏在遭了别人欺负的时候偷偷哭泣,却说什么都不答应,让他去跟隆庆皇帝,也就是他的父亲告状,他不解,愤怒,揪着李氏的衣裳使劲儿的摇晃她,跟她问为什么,李氏说,你还小,钧儿,你不懂什么是爱一个人,等你长大了,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你就会明白,爱一个人,就会怕给那人招惹麻烦,就会满心盼着跟那人天长地久的相守,就会愿意拿一切你能拿出的东西,换那人一生平安,岁月静好。
那时,他对李氏的说法嗤之以鼻,而如今,他却蓦地发现,李氏说的话,正确的就像是圣人说的至理名言。
“母妃,你爱他,他却爱很多人,你用一辈子,用你的所有来换的与他相守,当真值得么”
想到他母妃李氏,翎钧不禁轻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把里面的素酒一饮而尽,“你可以放心,轻心,我虽然是一个花心老鬼的儿子,但,在在感情方面,却是像了我娘亲,这辈子,我一定只对你好,只恋你一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你是在跟我说话,三弟”
朱翎铃没听清翎钧在嘟囔些什么,又怕自己错过要紧的消息,便佯装刚才自己是走了神儿,满脸歉意的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的跟他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我说,今天宫宴上的菜味道不错,也不知是哪个厨子的手艺。”
翎钧寻常便跟朱翎铃走的不近,属于走在路上偶遇,都能装看不见,就绝不多嘴问好的程度,这会儿,突然见朱翎铃往自己身边蹭过来,本能的,就往后仰了仰,避免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翎钧有洁癖,这一点,跟隆庆皇帝很像。
“宫里的厨子,做菜不一直都是这味儿么”
见翎钧回神儿极快,没给自己打探消息的可趁之机,朱翎铃不禁有些失望,往回撤了撤身子,使自己手里的筷子,随意夹了一样菜肴,送进了嘴里,“三弟的嘴真叼,我可没尝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确实不同,至少,跟我母妃那里的菜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翎钧本想随口搪塞朱翎铃一句,待话出了口,才是想到,可以借着朱翎铃的“多事”,来给他母妃李氏那里多谋一点儿好处,让她和翎戮都能吃得好些,“我不像二哥,常在宫里走动,偶尔进宫,也是着急的来,匆忙的走,难得机会在宫里留下用膳,记得去年还是前年,我母妃非要留我下来一起用午膳,我怕她不放心,就随便尝了几口,那味道跟今天咱们吃得这些菜肴相比,说是天壤之别,也是绝无半分夸张的”
隆庆皇帝虽有些上了年纪,但耳朵,却还是灵敏的,尤其是,他一直都在留意关注着朱翎铃和翎钧这边,生怕他们两个因为之前的座位问题,而争执吵闹,甚至大打出手起来,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的宫宴,文武百官齐聚的时候,若是他可丢不起这人
当然,也正是因为隆庆皇帝的留意,翎钧那像是随口说出来的“无心之言”,才准准的落入了他的耳中,也正是因为翎钧说的这句“无心之言”被隆庆皇帝“无意”的听了去,李氏和朱翎戮所过的日子,才在不久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长于皇宫,习惯了勾心斗角的人,在听人说话方面,都有着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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