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将其拖来了前院。
她走的很快。
被她拖着的那人,倒行不及,摔倒在地,想挣扎着起身,却屡屡失败,瞧样子,应没什么武技在身,全不像是个,武勋世家出身的少爷。
被立夏一脚踹在了院子正中,徐维康疼得哀嚎了一声。
他的右半边脸,微微肿起,像是刚刚挨了拳头,但脸颊没有凹陷,可见,并没有牙齿因重击掉落。
柳轻心的目光,与勉力自地上爬起的徐维康相遇。
两人,皆是一滞。
他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五官精致的,像自画里走出,虽然,用“漂亮”这个词形容男子,有些不慎礼貌,但除了这个词,柳轻心只觉搜肠刮肚,也难寻更合适修辞。
常言道,相由心生。
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怎会是个,恶名远扬的畜生?
而徐维康,则是在片刻的滞愣之后,突然“疯癫”了起来。
“语嫣!”
“你,你长大了,语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只要,只要我一直作恶,一直做丧尽天良之事,你一定,一定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来为民除害的!”
这一刻,徐维康像是完全忘了自己身体上的疼。
他疯了般的,欲自地上爬起,没能如愿,便干脆手脚并用的,往柳轻心面前爬去。
“朱时彤没有骗我。”
“他说,他说的没错儿,只要,只要我捉了那个人,再对他施以酷刑,你一定,一定会出现。”
“你果然来了。”
“真好。”
“真好。”
见徐维康疯了般的爬向柳轻心,茶隼忙以弯刀,挡住了他的去路,以防,他靠近了柳轻心,对她造成伤害。
可让在场众人,都没想到的是,徐维康竟半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无。
他扑向茶隼,趁他本能躲避之际,徒手抓住他的刀刃,然后,染了失心疯般的,笑着抬头,满眼痴迷的,看向了柳轻心。
“你听我说,语嫣。”
“你听我说。”
“今日,我就是拼上性命不要,也一定,一定要跟你把那时的事,解释明白。”
“我心悦你。”
“从第一次遇见你,就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我从未想过,要把你当物件售卖。”
“将你捆绑,丢在床上的,是我侍卫,他们,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才做出那般蠢事,我已经,我已经把他们砍了四肢,装进坛子里做了人彘,我带你去看,去,去跟你证明,你,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徐维康的眼泪,顺着脸颊,奔涌而下。
他的双手,也被茶隼的弯刀切破了皮肉,露出了森然白骨。
但他在笑。
试图摆出自己最美好的样子,让她瞧见。
他左眼的上眼皮上,有一颗红色小痣,在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向他时,本能闭眼时可见,睁眼,便消弭于无。
这徐维康,怕是,并不似外人所传一般。
如果是,那,以他的这演技,怕是从奥斯卡搬走一座金山,都不过分。
然,即便这徐维康,当真是跟语嫣,有什么误会,她也不打算,给他们解开这“绳结”。
语嫣可是个好姑娘。
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怎配得上她?
柳轻心这般想着,脸上,却声色不显。
她无意饶恕,将初一重伤至此的徐维康。
却不介意,趁着他遭罂粟熏香致幻的档儿,跟他“了解”一下,怂恿他与翎钧作对的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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