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恨意出来。
他们家少爷,可是她们求之,犹不可得的人。
为博他一顾,一笑,她们日思夜虑,求神拜佛。
可这女人,这女人不过是长了一身好皮相,与那画里人,有那么八九分神似,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家少爷这般卑躬屈膝?
简直该死!
为爱癫狂的女人,是可怕的。
因为,她们大都可以为了所爱,不畏生死。
被冬至拖出来的女人,亦是如此。
她趁无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档儿,偷偷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然后,全不顾后果的,攥着簪子,往柳轻心的后心刺去。
她要杀了柳轻心。
她要,让她们家少爷,于这可恶女人的迷惑中,清醒过来。
哪怕,她将会于“功成”后,无法“身退”。
哪怕,她会在如愿后,被这女人带来的,如狼似虎的下人们,碎尸万段!
“不要!”
眼见女人手里的簪子,与柳轻心近在咫尺。
之前,还连因扭伤脚踝,爬起来都不能的徐维康,像是突然爆发了潜力。
他用左手,去挡那簪子的锋锐。
簪子的锋锐,刺穿了他的掌心,并最终在距柳轻心几寸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手执弯刀的茶隼本能出手,将他的左臂,齐肩切断。
啪——
重物砸入积雪,扬起了一片红白相间。
柳轻心本能回头,便被徐维康的笑,刺得心都抽紧了起来。
他失了一条手臂,殷红,浸染了他半边衣袍。
然他面露庆幸,向后倒去的时候,似乎,还轻舒了口气。
而茶隼,此时也似被眼前情景惊呆,手中弯刀,蓦然坠地,发出了“哧”得一声轻响。
“制住这女人!”
片刻失神之后,柳轻心最先回过了神儿来,紧一步上前,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银针,往徐维康肩上的穴位扎去。
她没有绝对把握,能帮徐维康把断臂接回去,但这么做,却至少可以,保住他性命!
立夏闻声出手,一脚把僵立原地的“行凶者”踹了出去,然后,欺身上前,将她按进了雪里。
其实,就算立夏什么都不做,这行凶的女人,也不会再对柳轻心,产生任何威胁了。
她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确切的说,是被她伤了徐维康,还害他被人砍了一条胳膊的这事儿,震惊的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她不怕死。
可就算是,让她死,让她被碎尸万段,她也绝不想伤到徐维康。
他,那么好。
寻常里,听他一声咳嗽,她都要心疼半天。
可现在,现在……
“我没事,语嫣。”
“这不疼。”
“一点儿都不疼。”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疼。”
徐维康坐在雪里,满脸幸福笑意。
他终于,终于能跟“他的语嫣”近在咫尺了,只一条胳膊,算得了什么?
“我不是语嫣。”
“这世间,也不再有,让你朝思暮想的语嫣。”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粒药丸,给徐维康塞进了嘴里。
她不忍,再用着语嫣的身份,继续骗他。
他该有,属于他自己的美满。
就像,语嫣早已放下一切,有了自己的生活一般。
“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柳轻心的话,徐维康显然是不信的,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是误会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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