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正一在我这里。”

    周卿蕙往前走了几步，轻声细语地对着申皇后说道。

    申妙如含着一点赞赏的眼神看向她，“那，卿蕙你，可要给大家开个好头啊。”

    “卿蕙并不负娘娘所望。”眼神和申妙如在空中交汇，周卿蕙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各位上场的次序，都已经选好了，那我们这就去簪花比的地方罢。”

    申妙如看了一圈闺女们，准备起身。芙蕖和海棠忙一边一个，上来搀扶她。

    众人离开惜花台，往平湖望月行去。

    “你抽到的签，是第几个？”秦琢心悄悄问到。

    “也是第一个，不过是倒数的。”

    秦琢心蹙了眉头，细细思索。

    这最后一个签，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

    到了比的后半程，这些老太君们难免疲惫。若是之前的表演十分精彩，最后一个就更加难了。

    但是闭幕的位次，却又比倒数的前几个要好一点。

    “好啦，琢心表姐，没事的。我已经尽力准备了，若是不行，祖母和母亲也不会怪我的。”

    魏蓁压低了声音，“而且我看，头名多半是落到周卿蕙的身上了。”

    秦琢心一愣，反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倒觉得，那孙惜苒有可能是头名。”

    “你没发现吗？你想想刚才”魏蓁指指前面，声音更轻，“早有默契了。”

    回想刚刚在惜花台里发生的事情，秦琢心还是半信半疑：“可这，一个花魁而已，没有必要吧”

    魏蓁笑了笑，摆出一个口型，无声地说了“皇上”两个字。

    秦琢心恍然大悟，好笑道：“蓁蓁，你啊你，有时候像个笨蛋，有时候又聪明地让我惊叹。”

    魏蓁皱皱鼻子，瞪了秦琢心一眼：“表姐尽乱说。”

    平湖望月离惜花台并没有多远，不一时就到了。

    上一次簪花比的地方，也是在湖边，不过是坐在邻水垂廊里。而这次，却是坐在湖边的台子上。

    此时已近黄昏，天的边际露出一个的月牙。悠悠的晚风从湖面上吹来，解了初夏的暑气，心旷神怡。

    平湖望月，名副其实。

    “去吧，那里就是你们的舞台。”申妙如指着平湖望月的对岸，向众贵女说到。

    魏蓁远眺过去，所谓的舞台是几条用锁链连住的大船。

    虽然算是别出心裁，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折磨。

    其他的部分，这三年来都有长进。可唯独对水的恐惧，已经深植在她心中。

    秦琢心余光看见表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紧张了，握着魏蓁的手，难得矫情了一回：“没事，蓁蓁别害怕，有我呢。”

    魏蓁深吸一口气，对着秦琢心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事已至此，她只能尽量在表演的时候，忽视茫茫的水面了。好在天色渐黑，船又是用锁链连住的，到她的应该也感觉不出是在船上了。

    贵女们去往表演的船上做准备，申皇后带着宫女太监向平湖望月来。

    长公主和申严氏带着众老太君们在台前侯着申妙如的到来。

    “姑母，母亲，老太君们不必多礼，进去落座吧。”申妙如笑道，上前挽住长公主的手。

    “虽不算大宴，国礼却不可费。”魏蓁的祖母没来，张老太君在里面资历最高，第一个出声，应和了申妙如的话。

    “张老太君不必客气，当年我的花魁，可是您看着选出来的。”申皇后越发笑地温婉，又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郑汐妤。

    “汐妤，你过来，等下坐我旁边。”申妙如拉过郑汐妤，“当年咱们是台上表演的，而今也能做评审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