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申夫人那边派人送了香瓜来。”芙蕖拿了一个紫檀木的食盒笑着对申妙如说道。
申妙如皱了皱眉,香瓜性寒凉,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她娘都不许她夏天多吃。
怎么现下怀了孩子,反而送了一盒子香瓜来,她淡淡对芙蕖道:“我知道了,把香瓜放下,你出去吧。”
待到芙蕖出了房门,她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盘香瓜,伸出手把盘子举了起来。
一个纸条贴在盘子底座的凹壁上。
眼里的光闪了闪,她把纸条拿在手里,展了开来。
“黎城阳被查。唐光。”
黎城阳和曹司彦的事情,她早有知晓。黎城阳为了补上工部前几年年给仪贵妃当牛做马留下来的烂账,自然要想些敛财的手段。
曹司彦虽不完全是他们的人,但他屁股底下的职位太重要了。
两淮转运使。
掐着这条大运河的漕运,就掐着大宣南北沟通的命脉。南边的丝绸c茶叶要运到北方;北边的毛皮c香料要从这儿南下。
淮安,处在这条大运河的中段,再往下就是扬州,税收“扬一益二”的地方,这块肉肥地不止流油,甚至能下成千上百碗的米饭。
把纸条放在手里绕来绕去,她眯了眯眼睛。曹司彦很聪明,贪墨肯定是有的,但是数额并不多,大多数给黎城阳的银款都是走对盐商和过路船只加收的税钱上来。
现在他们被查,从贪污的钱款来说,不至于有什么大罪,不过是贬官流放而已。只是,若他们是动了疏浚淮河的银钱,那就有点难办了。
沈忱虽是个心软的皇帝,却一向关注民生,动了这疏浚的银钱,算是碰到了他的死穴。
伸手摸了摸肚子,申妙如定定思索,黎城阳和曹司彦,这两个人究竟值不值得她用这个消息来保一手呢?
舒晶堂里绿竹森森,溪水静静,不用摆冰盆就自有一股凉意。
上次说过以后,郑汐妤就禀了秦氏,搬来和秦琢心一起住。魏冰担心爱妻,自然也跟了过来。
虽是表兄妹,却仍旧要避嫌,秦琢心就搬到了舒晶堂西边,把占地大的东院让给了魏冰夫妻。
郑汐妤和魏冰满腔歉意,想着秦琢心要入宫,给她多打一些新奇华贵的首饰带着进去。
遂趁着魏蓁来舒晶堂的时候,发出了邀约。
“咱们明天一起去宝庆楼看看吧。”郑汐妤充满期待地看着两个妹妹。
魏蓁和秦琢心却有些犹豫,嫂子怀这胎的辛苦,她们都看在眼里。出门车马劳顿地,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
郑汐妤打量了下,就知道她们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没事的,自从搬到舒晶堂,我就觉着好多了。”
“晚上睡觉也难得起夜了,虽然还不大能吃,但是胃口已经开了,每顿都喝两碗粥呢。”
“昨天你们大哥还问了医生,说是适量的运动有助于胎儿的成长,让我多出去走走。”
“好吧,”魏蓁不愿意拗了她的意思,“让覃妈妈她们把马车里布置一下,用软垫子围起来也就是了。”
秦琢心也想着添些金子做的玩意儿,不打眼又方便在宫里赏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天,大家在松年堂用完早膳以后,就准备去宝庆楼。魏蓁决定,既然都去了宝庆楼,就拿出她的私房钱,给镇国公府里每个人,上到祖母,下到郑汐妤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宝宝,都打个什么物件儿。
也许逛街看衣服看首饰,是每个女人的天性。郑汐妤c秦琢心和魏蓁,在马车上就已经激动不已,热烈地讨论着是要打苏式的簪子好,还是打杭式的步摇好。
宝庆楼坐落在秦淮河不远的地方,离着朱雀桥很近,是金陵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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