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容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大丫头菱玉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怯怯地说道:“姐,孙侍郎家的女儿孙惜苒,给您送了一封花笺来。”
孙惜苒?就是那个金陵有名的才女?
虽然知道她,却一直没有见过。怎么在这个时候回送封花笺来给她
拆开洒金笺纸,一目十行地读完,齐诗容得意地笑了笑,吩咐菱玉,“你去跟母亲说,我明天要出门去孙侍郎家,让她备好车马。”
菱玉应声而去,屋内的齐诗容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等了这么久,果然是值得的。
孙惜苒虽然并没有明写为什么而邀请她,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阿询表哥的钦佩之意。
哼,齐绣容,不是只有你才会被人邀请,我齐诗容也会。
我因为将要嫁给一个后起之秀,而被人关注;至于你,这辈子估计都体验不到这种感觉了。
齐诗容嘴角轻蔑地上扬,对着虚空中笑了笑。伸手从旁边的簸萝中拿出给陆询准备的扇套,仔仔细细地绣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诗容就穿戴一新,梳着高高的望仙髻,插着水头透亮的翠玉簪,坐上车马去孙侍郎家。
孙侍郎家在文成坊,那里都是清流的宅子。
马车直接从侧门驶进了孙府,孙惜苒站在二门处迎接齐诗容。
一身月白的裙子,宽袍大袖,衣带当风。
中间一条丝带把腰间束地紧紧,反倒显出一种孱弱而风流的姿态来。
“齐姐姐,早就想请你来府上了。”孙惜苒眉若远山,不化而黛。嘴边噙着一抹亲昵而又不是分寸的微笑,等齐诗容一下马车就迎了上来。
虽然平日里在齐府,她都是一副娇娇姐的样子,出了府门外,就是另一番面貌。
“孙妹妹是金陵最有名的才女,我也早想亲近,只怕自己才学不够,所以未尝一试。”齐诗容携着孙惜苒的手,笑地真诚。
“既这么着,以后姐姐可以多多来亲近我才是。我啊,就天天煮茶烹雪,扫门待君。”孙惜苒顺着牵引齐诗容,把她往自己的屋子里带。
“呀,妹妹说话果然文气,额今儿也做一回女公子。”
到了孙惜苒的屋子里,齐诗容立时暗暗上下打量了起来。
屋子里却没有什么过多地摆设,一件大书橱隔了两面,上下堆满了书。
简单大方的格局,迎枕坐垫用的都是湖色丝绸。地上没铺地衣,青瓷大砖,看着就一片凉意。
按照齐诗容的观感,这屋子简直雪洞也似。
走进细瞧,却唬了一跳。
书橱上的书多是前朝大家的孤本,珍本。墙上寥寥无几挂着的那些书画,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当世人杰之手。
“妹妹这屋里燃的是什么香,倒像是自制良品。香远益清远,若有若无。”齐诗容一进门就闻到了这股香味,却总想不出来是什么。
拿起帕子捂了嘴笑,孙惜苒回到:“果真是自制良品,却不是香,姐姐请看那里。”纤纤玉指,侧向门后的案几上。
黑漆的案几上放了几个青瓷大花盆,里面养着绿色的香草。
走过去细细闻了闻,齐诗容好奇地问道:“孙妹妹,这是什么香草?”
“这是银丹草,香味清凉,夏天里我最喜欢闻这个味道。”
“咱们女子平日里不宜食凉,把银丹草的叶子摘下来,不论是放在汤里,还是做甜品,都能有心旷神怡之感。”
伸手邀请齐诗容坐下,孙惜苒倒了一壶茶给她喝。
“齐姐姐尝尝,这就是我用银丹草泡的水。”
齐诗容闻了闻,一股清气扑鼻,啜了一口,清凉之感过后又隐隐有种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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