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星子亮了亮,却又在转瞬之间暗了下来。
一场大雾在无声无息中弥漫开。
吐掉嘴巴里的草,张清平虽然惊诧,却也还算镇静。
毕竟是多年的老将,他很快明白过来高离的激将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必然是算准了此时将会有这么一场大雾,才要三番五次的激怒大宣的军队。
这场仗,难打了。
心下虽有犹豫,张清平却也明白,若是此时后退回里谷驻地,绝对不行!
这就相当于将后背露给了敌将,在惊惶的撤退中,即便是最精锐的部队都有可能发生脱节,更遑论是数万人的大军。
如此天气,贸然后退,便是板上刀俎,任人鱼肉了。
眼前就是汉西谷的谷口,谷内一片寂静。
张清平叫过最精锐的部队,吩咐将领想法设法也要回里谷求救。
“乐庸兄,现下如何?”柳三云也不傻,大雾一起他就知道,这是高离的胜负手,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这场仗的胜负。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需要担心的是敌人准备充足,万一惨胜抹不开颜面;现在他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能避免全军覆没。
“我准备让大军原地待命,等待里谷驰援。”张清平面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汉西谷,柳三云却不想就这么放弃。
先不说派去求援的部队能不能顺利返回里谷,也不说援军能不能及时和他们汇合。
只要宁王和魏冰的军队一来,他们的功劳就化为虚无。
他和张清平的头上可是扣着违法军令的大帽子,若是抓住或者剿灭高离,还算将功折罪。
一旦等来援军,宁王必不会给他们好脸色,这样大的功劳也肯定会被分给魏冰那个子。
他不甘心!等了二十年才等来这么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柳三云熟读半辈子的军书,自以为满腹经纶,这么一个摆在面前的机会,他不甘心就此白白错过。
只要他们的军队先进入汉西谷,一切就都还不迟。
摇摇头,柳三云表达了对张清平的不赞同。
“乐庸,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且不说能不能顺利等来援军,汉西谷近在咫尺却不敢踏入,也许正中了高离的下怀。”
“咱们偷袭讲究的是快c狠c准!若只一味地担心前方的埋伏,反倒束手束脚,正中高氏余孽的下怀!”
“或许,他们唱的正是一出空城计。”
柳三云目光笃定,言辞具有强烈的煽动性。
张清平扫了一圈,发现因为大雾和自己的无所作为,将士们原本出征时饱满的情绪已经有些变了味。
“乐庸兄,你可是打仗打老了的,如何能似宁王那子一般畏首畏尾?!”
柳三云一声厉喝,倒让张清平下定了决心。
是啊,不过一场大雾罢了,对己方是阻碍,对敌方也可能是变数。
或许趁着雾,他们更可以掩盖自己偷袭的行踪,一鼓作气将高氏余孽拿下。
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张清平传令下去,大军变阵成四翼,互相掩护着前进。
他率先催着马,一步踏入了汉西谷。
大雾起的时候,沈慎和魏冰的军队在还有一半路程到达汉西谷的地方。
“要降低速度吗?”魏冰驰马过来,询问沈慎。
大雾之中,若是还要保持很快的行军速度,难免露出很多破绽。
沈慎摇了摇头:“全力进发。”他笃定高离不可能在半路之中进行伏击。
这个计谋,本就是要引到他们的地形中才好作战。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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