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百般仇怨,却何妨放低恨重重。说一声,此爱此生不变动,纵使世事常变,离别亦情重。”
熟悉旋律让燕轻眉推门的手,顿了一瞬,这是她点的歌。心里有些介怀,但这种介意在歌声中很快淡去,伸出的手也缓缓垂下。
站在包厢门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想到,正在唱歌的女声,和记忆中谢余的声音很是相近,看来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谢余的。
即便喜欢,可自己的这般作态在燕轻眉看来是有些可笑的。
谢余并未随着时间推移而被她遗忘在脑后,反而成了一颗棱角分明的小石块,搁置在了她的骨血之中。
又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这具正在慢慢老去的身体一部分,让她想起时,感到痛苦。
她正在老去不再年轻,虽然依旧美貌,但眼角每年都在增添岁月的细碎纹路。
以及有些无所适从,发现体质的衰退,同时随之到来的,是性格逐渐柔软,还会不自知的沉溺于回忆中,正如此时。
谢余,每每一想起,这个骨血中的小石块,冰凉的硌着,宣告自己的存在,让她浑身难受。
情绪来的汹涌而猛烈,燕轻眉此刻才发现,原来她的心,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静默。如同一潭死水,不过是因为没人让她心生波澜。熟悉的曲调与音色混合,巨浪猝然席卷而来,无法抑制。
就当里面坐着的人是谢余好了,而这首浮生若梦,是为她而唱。
明白这不过是一个相似声音而带来的幻想,即便此刻沉溺也终将成空,清醒冷静却不想自拔。
推门进入,有人很激动的在嚷嚷着什么,燕轻眉眯眼适应昏暗光线,瞬间,眸光牢牢盯紧了正展眉淡笑的人。
清城若有所感,抬眉,对上了一双淡漠而锐利的桃花眼。昏暗闪烁的彩灯下,燕轻眉神色不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抚折扇,勾唇用仅仅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喊道:“谢余。”
清城看着燕轻眉变化的口型,深蓝色瞳孔中,笑意未变,只当做一次不经意的对视,继续和温以年咬耳朵,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早知道要唱歌,说什么我也不来,跑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温以年想笑,确实跑调,或者说没有一句在调子上。
而且清城最有意思的是,不会唱也不推拒,还一度十分自信接过话筒,面带笑容,镇定从容的把整首歌给跑调完了给读完了,其实我可以帮你唱的啊,温以年心说。
深蓝色眼眸因她不加掩饰的笑声,而有些低落,温以年安抚:“好歹唱完了不是。”
见清城扯了个假笑,十分危险的样子,为了保住小命,连忙补充说:“待会我们就走,燕轻眉今天生日,虽说她一向不收礼物,但之前我忘了这事,所以这三杯酒的面子还是得陪的。”
看清城似乎满意了一点,温以年作死又打趣道:“这都还要怪你,美色误我,不然我也不至于逃不过这三杯酒,还是白酒,我这次怕是站着进来,要你抱着出去了。”
清城于是毫不手软,淡然插刀并扎心:“姐姐躺我腿上都把我腿压麻了,要是一会真醉了,还是自求多福吧,毕竟我如此柔弱定是抱不动的。”
温以年有小情绪了:“你今天说我不重的。”
清城低笑了一声,蓝色眸子淹染丝丝邪气,伸手戳了戳温以年的脸,耍无赖道:“我之前可没说你不重,现在也没说你重,全是你自己想的。
温以年磨牙,这人太坏了,她偏偏又说不过,好想咬人啊!
但这是在外面,要保持优雅温柔的形象不能崩,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孩子的温以年,偷偷在心里抓狂。
燕轻眉侧着头和陆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借机有意无意的观察清城。
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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