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私定,而应该由皇上亲自定夺!难不成陆大人对此还有什么异议么?”
阮敬年侃侃而谈,他这一席话说得陆善长是哑口无言,同时内心又大为光火。因为在此之前,阮敬年的完全是另外一套说辞。
这件事最初就是在阮敬年的鼓励下陆善长才去做的,用阮敬年的话说就是户部诸位大人要同舟共济,共同肩负起国家的责任,要为朝廷排忧解难。
可是现在阮敬年话锋一改,变成了臣子不应僭越,但凡是大事需要向皇上请示,由皇上来定夺。
阮敬年的话往左往右都是道理,陆善长不能反驳更不能违背,谁让户部是由阮敬年主事呢?不夸张的说没有阮敬年的支持,陆善长寸步难行!
“陆大人,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定论,你也无需过于沮丧,有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机会还是有的嘛!”阮敬年安慰道。
陆善长恨不得骂娘,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甩了袖子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直隶司员外郎王卓悄悄的凑进来,道:“陆大人,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儿?”陆善长眉头一皱,问道。
王卓压低声音道:“昨天秦淮河碧云阁,阮家的小公子阮少林本来已经扬名了,然而最后时候碧云阁范朵朵姑娘却唱了另外一首词,这首词名叫《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据说这首词的作者姓陆名铮,大人您想啊,阮家小公子可是尚书大人的心头肉啊。昨日遭遇了那等难堪,尚书大人是什么心情?”
“啊?”陆善长屁股像坐在了弹簧上一般,豁然站起身来,道:“这这简直是荒唐!”
陆善长说荒唐两个字,他是真的觉得荒唐,因为对陆铮他已经要求家里时时刻刻都要盯着,而且每天必须做一次汇报,这个事儿是洪全亲自去抓的。
这一下倒好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陆家上下竟然没有人知道,回头还是外人告知陆善长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此时的陆善长心情复杂之极,一方面他很欣慰,因为陆铮在应天要出大名了,陆家能出这等人才,作为陆家家主自然高兴。
而另外一方面他则是失落,无比的失落,在政治上,在仕途上他郁郁不得志,阮敬年竟然在这个时候捅他一刀,这着实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阮敬年作为户部尚书,他不可能因为一时意气便作这样的决定,阮少林被陆铮压制只是一个借口或者说是导火索,根本的原因来说在阮敬年的内心他已经倒向了沈炅了。
是啊,沈炅年轻,而且又是京城来的人,背后又有戴相这样的大靠山。阮敬年是个聪明人,他就算不去主动巴结戴皋,也不可能因为陆善长而得罪戴皋。
一念及此,陆善长不由得摇头苦笑,他迈步走到门口,眼睛看向外面的门子,道:“来人啊,铺纸,磨墨!”
这个时候王卓已经将《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的词给陆善长取过来了,陆善长盯着这首词看了良久,忽然之间内心生气无边的豪情,大笑道:
“好,好,好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边说话边走到几案前面,取下笔来挥毫狂草:“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其时阮敬年刚刚从屋子里出来,他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子在衙门内外转悠呢,忽然听到了陆善长这边的长笑声,又听到那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他的表情不由得的一僵。
而后,他便听到影壁后面有两个主事在窃窃私语,嘀嘀咕咕:“哥们儿,知道么?阮尚书动了肝火了,他的孙子昨天在秦淮河上被欺负得不行,其才学输给了陆家的陆铮,这个陆铮便是陆侍郎的孙子,知道么?”
“什么啊?不是说阮侍郎的孙子是天才么?三岁能文,五岁能诗么?这样的天才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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