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查到了。货船最后在靠近江南府的一处海上岛屿停靠,船工负责卸货,十个人一对,扛着粮袋送进岛内。因岛上看得严,四周全都是巡逻的,我和栾水卫所的几个兄弟没敢冒头,确定货船在岛屿下了货,这才赶回来报信。”
项渊点头:“你做得对,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打草惊蛇。确定好方位,就是大功一件。”
牛二得了夸奖,黑黢黢的脸上笑出一朵花来。
“不过老爷,不知是不是小的看错了,小的发现负责巡逻的那几个,似乎总有点不一样。”
项渊神色一凛,急问:“不一样?具体说说。”
牛二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形容。
“就是感觉不一样,看着有点别扭。”
项渊眯眼想了想,道:“是不是举止神态和栾水卫所的兵有些相似?”
“对对对,老爷就是老爷,小的想了一路,愣是没想明白。确实,他们很像兵营里头的兵,不过,好像还不太一样。”
此时项渊已基本能确定,这些兵,可能更像死士。
“和栾水卫所的兵相比,是不是他们看着不太像正常人?”
“对,就是这样!看久了,不瞒老爷,牛二还挺害怕的,老觉得他们像被啥勾了魂似的。”
牛二下去后,刚刚一直忍着没开口的李启乾,急切道:“难道真被咱们猜中了,他在岛上养了私兵?庆王叔,果然是要造反吗?!”
项渊听了却没立即回话,反而坐在桌前,锁眉沉思。
在通平府时,秦勉用一个极重要的秘密,从他这换得周青林的前程。而这个极为重要的秘密,是有关他的,关于他在这个世上的生存轨迹。虽然秦勉只说了个大概的框架,不过在他推敲出秦勉八成是重生者后,一有空闲,项渊便对着这个框架仔细琢磨。在已有的经历基础上,结合他自己脾性,慢慢的往里头添加细节。
秦勉说,未入京城时,他在地方做过的最大业绩,便是任三府巡抚时,整顿吏治,肃清贪官,还三府一片清明,极为受百姓推崇,这才能以三十出头的年纪被委任为东宫讲师兼户部尚书。
这样的年纪和政绩,放眼整个大梁乃至前朝,前前朝,都是前无古人。
项渊轻轻敲打桌面,脑子里快速的转着;若只是在地方抓几个贪官,受一方百姓拥戴,他绝不可能以三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担任东宫讲师。东宫讲师,牵扯的何止一方两方势力,那是稍有动静,就得引发整个京城上层势力的博弈。
而他偏偏做到了,那么只能说,他的政绩远不止明面上宣传的那般。
庆王。
当今圣人的五弟,据说俩人即便不是同母所生,可因曾在一处宫殿由太后共同抚育,比之同母兄弟,也差不了什么。
在秦勉记忆里,并没有庆王谋逆的印象,如此看来,这件事就有两个可能。一,庆王并没有谋逆,此事另有隐情;二,庆王谋逆了,可是圣人并不想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反而诸多隐瞒。
李启乾耐心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项渊仍没回神,有些焦躁,道:“不管是不是庆王养的私兵,他私自截留官盐,又很可能插手三府赋税,孤就不能姑息。”
项渊从沉思中醒过神,看向李启乾,摇头:“无论是官盐还是赋税,咱们都没有证据。”
“我带人去栾水卫所,叫周世昌点齐兵将,趁其不备杀上小岛,要证据还不简单!”
项渊看着他,挑挑眉:“你真这么想?”
李启乾张张嘴,没吭声,最后一撩袍子坐到项渊对面,烦躁道:“算了,你就当我随便说说吧。”
项渊一笑,李启乾说得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有诸多不稳定因素。且不说如今高敏行定然对他们严防死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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