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项渊他们进入府城,几则关于江南府征召徭役的流言被有心人散播并迅速传开。
流言内容颇为惊悚。
有说是庆王要修个海上行宫的,所以把徭役们都拉去海上干活,那些个回不来的,八成都喂了海里的大鱼。
有说庆王想要长生的,在江南府深山里找得道高人,徭役们都被派去探路。这山里头精怪多呀,谁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啃了。
还有说那些徭役啊,其实是被庆王抓去试验丹药的,成批成批的人喂了药,挺不过去的,那就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员。
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本就对近年连年征召徭役怨气丛生的百姓,这下子一个个都绷不住。他们可是家家都有被强制征召去且还一去不回的叔父c兄弟。
本还怀有希望,千盼万盼等着家里顶梁柱回来的村民,个个涕泪横流,群情激愤。不出一日,从一个村庄扩展到十几个村庄,又正逢衙门派人下来征召徭役的当口,本就不情不愿的村民不仅把衙役赶出了村子,而且放话要去庆王府讨个说法。
衙役们屁滚尿流的往城里奔,在城门口遇到同样铩羽而归的同行,不由个个面露愁容。
“这可怎么办?一个人没招来不说,反倒被村民们胁迫,回头大人问起,咱们全都得吃挂落。”
一个年纪轻轻的衙役惶惶然的看向其他人。
另外四人,年纪稍大些的衙役伸手拍拍年轻衙役的肩膀,又看看眼巴巴瞅着他的其余人,深深叹口气,惊惧道:“这都是小事,如今最紧要的,是查清楚不知打哪来的流言。若是真叫这些泥腿子冲撞庆王府,那咱们才是真的大难临头呢。”
其余人登时恍然,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恐慌,脚不沾地的赶回衙门。
等项渊他们到了江南府城外,不出意外,城门开始戒严。
沈千城出示路引,守卫挑开车帘,见里头坐着的两人气度不凡,便没敢耍横,客客气气的把人放进城里。
“淙子,这手玩得漂亮啊。”
凤珏听着满街议论庆王不仁义,笑眯眯的夸赞。
项渊笑而不语。把水搅浑,分散庆王的注意力,他们的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执行。
沈千城赶着马车在城里转了几个弯,特意绕了远路后,才在赵慎暂时歇脚的宅子前停下。
和赵慎分开这几日,虽然整日脑子都转个不停,可一旦有些许空闲,项渊总忍不住想媳妇怎么样了,吃的可好,睡的可安稳。如今总算见着,也不管凤珏和沈千城还在旁边,上前一把抓住赵慎的手,来回捏着。
赵慎脸上升起薄红,虽然对着外人有些赧然,不过到底没舍得挣开。不仅项渊想他,他也很想淙子。特别是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若是可以,真想一时一刻也不分开。
“呦,这是弟妹?”
沈千城笑嘻嘻的调笑一句。
赵慎本是薄红的脸,登时朝粉红发展。不过瞧这人说话语气这么熟稔,怕是和淙子关系亲近之人,赵慎一面由着项渊捏着他的手,一面落落大方的打起招呼。
“我是淙子的正君,二位远道而来,一路风尘,先进来洗漱洗漱吧。”
沈千城又笑。凤珏看着实在伤眼,一巴掌拍过去,又冲赵慎点点头,含笑道:“我是淙子的二师兄,劳烦锦言了。”
说罢,也不管沈千城,径直由着下仆带去洗漱。
赵慎发现,沈千城被拍了一巴掌不仅没恼,反而整张脸都亮了。特别是双眼,那一瞬间,贼亮贼亮的。见凤珏自顾走了,他也连忙冲赵慎点点头,道了一声回见,便急巴巴追着凤珏消失在天井那头。
没外人在,赵慎也稍稍放开些。一面紧挨着项渊朝内室走,一面仔细问他近况。
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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