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李家五世同堂,人口繁多,又因是商贾,住房上便多有限制,如今这么大,已经是律法规定的最大宅地,不可能再扩大。”
既然住不下,做什么不分家呢?项渊腹诽。
“老太爷又喜欢瞧大家都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坚决不同意分家,于是我们就只能挤在一处。”说到这,李季然苦笑道:“不瞒淙子,因着房子的问题,几房间不知暗地里生了多少龌龊。”
项渊自然明白李季然说的意思。
大梁律法对待不同等级的人,限制很多,尤其商人,吃穿住行,都有要求。只不过,只要民不举官不究,便是有些许逾制,也无人追究。
话到这里,项渊已隐约察觉出项大姐定要他来的意图。这种感觉,在李老太爷主持的接风宴上,愈发明显的表现出来。
为项渊准备的接风宴,李家说得上话的男人基本到齐。项渊环视一圈,发现在座的除却他c李老太爷和李季然,其余人全都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十分符合土豪商人形象。
宴席饭菜十分丰盛,饶是项渊吃过忒多美味,对李家精心准备的这一桌子好菜,也不禁暗叹一句:难得。觥筹交错,李家男人挨个上来敬酒,无论什么辈分,都能找出理由和项渊喝一盅。项渊来者不拒,十几盅热酒下肚,面上愣是看不出一丝醉意。
李家几位老爷互相瞅瞅,都觉为难。本打着先把项渊灌个半醉,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想着项渊面酣耳热之际,说不定上下嘴唇一碰,这事就成了。哪想到,劝了一圈酒,这位仍旧眼神清明,姿态闲适,看不出一丝糊涂来。
又劝一圈酒,席上已经有李家男人吃不住酒,露出醉意,可要灌醉的那位,仍旧稳坐泰山。
李老太爷眯眼,对李大老爷示意一眼,李大老爷会意,微微点头。
余光一直注意他们动静的项渊自然没错过,端起酒盅,掩盖住嘴角的冷笑。
李大老爷久于商场,在道出真实目的前,九转十八弯的东拉西扯一大堆,眼见项渊似要不耐烦,立马转了话风进入正题。果不其然,话说得再漂亮,再委婉,也掩盖不掉真实目的,不过是打着叫项渊为他们出面讨要宅基地的想法。
“论理,这事我们也不该麻烦项大人,只是我们商贾之家,能力着实有限,便是银钱上宽裕一些,可在官老爷眼里,也不值当什么。若不是还有项大人这一门亲,只怕我们李家就只能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继续挤在这处宅子里。淙子放心,这事只需你动动嘴,其余一概不许再管。”
只动动嘴?说得多轻巧。
李家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便要等同于县老爷规制的宅地面积。哪里来的那么大脸面?
转着酒盅,项渊嘴角带着清浅笑意,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从文雅端瑾变得随性洒脱,似乎解开身上的枷锁一般,有种无所顾忌的放肆。
“大老爷这话太抬举项某,项某不过地方二品,论资历家势,远不及旁人。只动动嘴就能解决?”话到这,项渊语含嘲讽,凉凉道:“你们未免也太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了。”
李家男人脸色阵青阵白,李老太爷讪笑着开口:“淙子此言差矣,我等升斗小民自然以朝廷律法为重。只是,不说别处,便是这金安城,明里暗里占用超出规制宅地面积的,就不知凡几。我们也不求太多,只是想为家人多求一点点容身之处,为子孙多谋些福利。如此,不也是为珍娘的孩子好?”
项渊眼神变冷,李老爷子这就是要挟!不过是仗着项大姐如今是李家媳,便以此要他为李家牟利,算计至此,着实令人厌恶。
掩掉眼底的冷光,项渊紧盯着李老太爷道:“大姐嫁入李家十几年,上侍公婆,下教子女,亲睦妯娌,友待小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有过错?”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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