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有信了吗?在哪里?知道是谁绑了安玮吗?”
凤娘一脸惶急,目光在项礼和项渊身上来回穿梭。
项渊走过去,扶住赵慎,顺手摸到他的手,发现入手冰凉,立时皱起眉头,回头对小丫头吩咐道:“去给正君倒碗热奶子来。”
赵慎面色憔悴,轻言:“无妨,安玮没个信,我这心里头总不安稳,倒不是冷的。”
明摆着,歹人就是冲他们二房来的。如今阴差阳错绑了安玮,对着凤娘和李氏,赵慎总觉满心愧疚,又因时刻忧心安玮安危,再如何保暖,手脚总是冰凉。
项渊稍一琢磨,便明白赵慎心结在哪里。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在他身居高位,为项家带来荣耀时,无可避免的,整个项家,也要和他一起担着未知的风险。这一点,他无能为力,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减少给家人带来危害。
无声的握紧赵慎右手,无法说出太有力的安慰。说到底,侄子安玮是受他牵连才有这场无妄之灾,作为亲叔叔,他没法说这事不怨他们。
这头,项礼把布条上写的内容悄声讲给凤娘和李氏。凤娘一听歹人要通关路引,便眼巴巴的冲项渊瞧过来,惶惶然又带着无限哀求般,开口道:“淙子,你,你救救安玮吧!”
话一出口,凤娘便再忍不住掩面痛哭。
通关路引那是什么?那是过关的东西,是通往蒙鞑地界的凭证!不用人说,凤娘也晓得这东西有多重要,多难弄到。而且,一个不好,还得担着里通外敌的风险。可是,安玮,安玮才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还只是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娃,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她舍不得啊!
李氏面色灰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面颊淌。
“我可怜的孙孙,这会子不定怎么受折磨呢!天杀的歹人,不得好死!你们怎么不来绑老身?啊,老身去换我的孙孙,祖母可怜的安玮。”
凤娘忍不住抱住李氏,婆媳两个哭作一团。
直到掌灯时分,派出去的随从挨个回来,却都不知那布条是何人绑了扔过来,项渊对绑匪仍是一头雾水,衙门那也是毫无消息。县太爷面子上过不去,下了衙特意过来拜访,亲眼确定项渊并无怨怼之意,这才满意离去。
家里几个大人全都熬得双眼通红,面容憔悴。谁都无心用饭,阿停和齐掌勺见状,便煮了一锅热粥,挨个盛好端上来。
项渊劝着李氏和赵慎用了些粥,又想吩咐下仆带她们先去歇息,免得一个老,一个孕,再熬出什么毛病来,可得不偿失。
李氏大哭一场,精神便短了许多,着实有些熬不住,便依言扶着小丫头的手下去歇息。可赵慎却怎么都不答应回去歇着。
“你叫我在这里呆着吧,回去也睡不下,与其独个担心,不如跟你在一块。”
项渊扯扯嘴角,轻柔的摸了摸媳妇鼓起的肚腹,道:“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虽然项渊话音轻柔,可赵慎却从中听出冷冽的寒意。似乎有什么,不经意间,改变了淙子。
赵慎心底一颤,忍不住反手紧紧握住项渊。
天色完全暗下来,廊下点起气死风灯。之前报信的管事,一头热汗疾步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大老爷,二老爷,有人送了信来,有歹人的线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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