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只是证明了你有成为锦衣卫的资格,我们还差实力,想来,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接触吐纳之法了。”
孟秋水沉默之余便已了然。
终于,他们开始真正全面性的去接触杀人的手段和方法,毒杀,诱杀,暗杀,诸如此类。
而所谓的“吐纳术”,也只不过是简单的运力和用力的法门,通过调整自己的气息,以此来完美的控制自己,凝聚所有分散的力量,拧为一股,化为己用。
若是往日一刀只有十斤的力道,那么凭着那一口气,便可能会爆发出数十斤乃至上百斤的力道。
而他们,也终于有机会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自己的兵器。
要杀人,工具自然需得顺手,那些人也绝不会吝啬于此。
而孟秋水选的兵器,乃是一奇门之兵。
奇兵长有四尺四,同体如一,似是软剑,却又如刃鞭,就好像一条吐信的毒蛇。蛇身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着一个微凸的圆滑棱角,可碎骨裂石,尖端则是分出三个尖锐的棱角,像是剑尖,却多了一刃,所造成的伤口皆是溃烂,无法愈合。
据说这是上一代“锦衣卫”指挥使杀了个横行江湖的穷凶极恶之徒所得,如今,倒是施舍给了他。
提在手中,远远看去,更像是一截软鞭,差不多两指宽,乃是由一百零八节百炼精钢衔接而成。
平时可缠于手臂之上,或可掩于衣袍中。劲力灌注之下便可抖其为剑,通体如一,驱使间亦可凭劲力使其软硬兼备,令人防不胜防,杀人无形。
也唯有他选的奇门,剩下的三人全都选择了刀。
不过半月的言传,新的厮杀便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的对手,是江湖上的武夫。
怜悯,在这里从来都是奢侈的。
他们,只有杀了那些武夫才能活,而那些武夫也得到了承诺,杀了他们,自己便能活。
生死之间,他们得到的“吐纳术”在不停的熟悉着,从生疏,到变成习惯,再到融入骨子里。
这其中,有刀口舔血的马贼匪寇,也有名震一方的刀客,剑客。谁又会想到,那些个被人像死狗般拖出去的破碎尸体,曾是叱咤武林的高手。
抖了抖手上的兵器,粘稠的血分不清是迸溅的脑浆还是碎开的内脏,如雨点般落向了地面,发出着蚊虫般的微鸣。
那倒在地上挣扎的人,眼中还露着乞求的光。
孟秋水缓缓走了过去,临近一步,右脚落地的瞬间,他浑身肌肉一紧,一股力道顿时借地面而生,从足底朝他的右臂涌去,这一刻,他浑身所有的肌肉都在颤动,就如同一股莫名而起的波浪,自下而上。
感染着他,和他的兵器。
手中兵器倏然如一条激射出去的毒蛇,本来弯曲的身子瞬间绷得笔直,抖鞭为剑。
“噗!”
尖端直直没入那人的头颅,红的白的立时洒了一地。
又一个。
孟秋水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因为也许他只要露出一丁点的犹豫或是迟疑,便可能会被那窥视的人打的遍体鳞伤。又也许,会因为那一丝可怜的仁慈,被倒在地上的人一刀捅死。
而杀死他,无论是对生不如死的他,或是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本来就没有选择。
手腕一转,本是笔直的剑身立时散开,如盘旋的毒蛇,又化作了刃鞭缩回孟秋水的袍袖中,绕上了他的手臂。
夜晚,他们依旧不能安心休息,或者说随时都要保持警惕之心,因为,很有可能那些人会为了一时的心情派人来刺杀他们,美名其曰,试探。
而那些刺杀者如果可以杀了他们,便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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