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女生宿舍楼,沈翰林心里也颇不宁静。15年不见,那桂芸比读书时老了不少,不单是容颜上的衰老,还有表情上的木然。
他记忆中的芸师妹是个清纯的大女孩,说起上的知识头头是道,可是面对现实生活时,则表现得一脸懵懂。那时候的芸师妹说话声音怯怯的,还有些小害羞,不敢用正眼看沈师兄的眼睛,常常没来由地就红了脸。
沈翰林感到那时的芸师妹不像是个做大学问的人,倒像是深藏在秀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这样的感觉令他着迷,他觉得这样的师妹正该有一个饱读诗书、风流多情的玉面书生与之相配,他沈翰林不正是这样的人物吗?可是,这些思想只能存在于自己的意念中,当然不能轻易说出,更不敢贸然行动。
就是这个令沈翰林着迷的如同春闺中的女子,却在那次酒醉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晚上,其他师弟师妹都纷纷散去了,说“芸师姐就交给大师兄照拂了”。那桂芸面如桃花眼含秋水,倚在沈翰林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大师兄抱我”“大师兄抱我”,叫得沈翰林心旌摇荡意乱情迷无法自持。当时,沈翰林不是没有犹豫,内心中的两个“我”也经过了一场小小的辩论赛,最后那个卑鄙的“小我”战胜了高尚的“大我”,他搀扶着师妹来到饭店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放到床上,师妹还是一遍遍地说“抱我抱我”,这时候师兄内心中的那个高尚的“大我”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那个“小我”高声说:沈翰林,你如果不抓住这眼前的美好,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春闺人带给沈翰林的,是他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是一种如梦似幻般销魂的感觉,欲罢而不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家里那个有些凶悍还有些刁蛮的妻子,可眼前的情欲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放寒假回到家中,他一再鼓起的向妻子摊牌的强大勇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点点瘪下来,软下去。
几个月未见,做银行前台经理的妻子面对日思夜念的夫君,像猫儿见到了鱼腥,岂有看着不吃的道理。丈夫躲躲闪闪的情态立即让她心生疑窦,一再逼问,沈翰林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我的小师妹爱上了我,无法自拔。”
妻子追问道:“那你爱不爱她?”
沈翰林嗫嚅着说:“我对她也蛮有好感的。”
妻子闻听此言,当时就发出河东狮吼:“沈翰林你好不要脸,还有你那个师妹,更不要脸!你如果胆敢同我离婚,我就跑去学校,撕烂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沈翰林说:“你不要闹好吗?没的感情的婚姻,勉强维持下去,也没的意思的。”
妻子哭诉道:“沈翰林你好没良心,上中学时你死皮赖脸追我,怎么不说没的感情?现在婚结了,孩子也为你生下了,你却跑回来说没的感情,鸣鸣鸣……”
沈翰林知道,妻子一唠叨起来,没有一两个钟头是不会罢休的,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书。看了不晓得有多久,忽然意识到妻子在屋里没了一点动静,推门进去,一片漆黑。打开灯,乖乖,竟然是一地的鲜血!他当时吓得腿都软下来了,叫了救护车,总算把妻子救了回来。此后,再也不敢提离婚的事了。
那个假期,他其实也是心心念念着芸师妹的,却不敢打电话,更怕接到她的电话。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那个下午,芸师妹不但打来电话,还带来了“怀孕”这样一个可怕的消息。而从医院里刚刚回到家里此时正在卫生间里的妻子,留给他的时间,只够说出劝芸师妹抓紧时间打胎这样关键的一句话。他能想到芸师妹伤心欲绝梨花带雨的模样,怎奈他分身乏术无法安慰远在千里之外的可爱可怜的师妹。
毕业后,与师妹各分南北。沈翰林获得了宝贵的留校机会,妻子和女儿也从老家搬来江城。三口人的日子过得波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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