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势趋于平稳,顾侯府也轻松了许多。
顾怀疆的事少了,顾述白便清闲了许多,每日都来西厢和玉扶一处。
今日才进西厢,便觉得气氛不太对,似乎太安静了一些。
他从院中走过,迎面而来的丫鬟有些面熟,见到他欢喜不迭地行礼。
“大公子,您来啦?”
顾述白犹豫片刻,“瑶红?”
齐婷面色有些难看,“回大公子,李大娘已经做主恢复我的本名了,奴婢是齐婷。”
也对。
她如今是粗使丫鬟,瑶蓝却是玉扶的贴身丫鬟,她们两不宜用成对的名字。
顾述白点点头,抬脚直接朝屋里走去。
齐婷对于自己能恢复本名是欢喜的,至少府里的人听见她这个名字,总能想到要给齐岸和齐舟一些颜面,不会太过为难她。
可方才顾述白那个了然的神色,好像在说她确实不配用和瑶蓝一对儿的名字似的。
这让她倍感屈辱。
都是因为玉扶!
要不是因为她,这些往日对她客客气气的公子们,怎么会对她视而不见?
她愤愤地哼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朝前走,忽然绊倒在地上的水坑里。
哗的一声,边上洒扫的丫鬟都看过来,发出切切察察的笑声。
刘婆婆插着腰走过来,“我说齐婷,你怎么这么笨?这个水坑在这里这么多天了,每个人都能避开,就你直直栽了进去!”
她嫌恶地在鼻子前挥了挥,“还不赶紧换了衣裳过来干活?想偷懒不成?”
齐婷羞红了脸,福身一礼退下,只听到刘婆婆的声音在她身后刻薄地抱怨,“每回公子们一来,她就作妖。也不看看她那德行,公子们能看上她?”
“今儿怎么这么安静,你在看什么?”
玉扶坐在后廊底下,怀里抱着胖九,手中拿着一封信。
屋子里静悄悄的,顾述白悄没声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大哥哥,你怎么悄悄的就来了?我又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武功,可听不见你的脚步声。”
顾述白四处一望,“奇了,你这屋里的丫鬟都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里间有人应道:“大公子等等,我这就端茶过来!”
是瑶蓝的声音。
玉扶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大将军说命人新绘了首饰的样式,让我挑挑喜欢什么,就把图纸拿出去给匠人打。我想着平日梳什么头发戴什么首饰,都是怜珠管的,就让她去看便是。银铃和银雪两个小丫头闹着要跟去看新鲜,怜碧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只剩瑶蓝一个。”
瑶蓝端着茶水走出来,“小姐在后廊上看信,我见小姐的药箱许久没整理了,就在里头整理了一下,没瞧见大公子来。”
顾述白接过茶,“是谁的信?”
玉扶把信纸递给他,“喏。昆吾伤在驿馆留了信给我,他走之前找不到我,也没想到我们能出城追上他。这信送来瑶蓝混忘了,今天才想起来给我。”
瑶蓝吐了吐舌头,心虚道:“药箱还没整理好呢,小姐和大公子有事叫我!”
说罢一溜烟躲进了内室。
顾述白看那信,无非是些寻常的告别之语,最大的篇幅便是告诫玉扶小心提防顾述白。
“顾述白已经二十一岁了,你才十三岁。等你到了好年纪,他便不是临安最耀眼的男子了。小师姐,你先别着急,好好挑着等到了年岁再说,千万别被这个老男人骗了!”
顾述白嘴角抽搐,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称呼他老男人。
昆吾伤似乎只比他小一岁,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玉扶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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