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西昆大军暂时撤离,顾怀疆命人小小庆功,让军中将士乐呵一番,算是过中秋了。
严铮提前采买的月饼一营一营分发下去,将士们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跟着顾怀疆,横竖年年打仗年年胜,他们欢喜的不是西昆大军撤离,而是这一次他们终于跨过了界碑。
这一跨,是东灵历史性的一跨,后世青史累累,必有这一笔。
“我们的探子回报,柳家军的主将柳况被昆帝贬为六品将军了。说柳况公报私仇不惜利用国之公器,才导致二十万大军主力被歼。”
大帐之中,严铮几个小辈殷勤地添茶倒水,军中不能饮酒,连庆功都只能以茶代酒。
老金干了一碗茶,怒目圆睁,“扯蛋!明明是他们仗着我顾家军从不越过界碑,肆无忌惮!这回我们不过越界数里就歼灭就敌军主力,昆帝那老小子脸上挂不住了,把责任一推柳况身上了事!”
说是自己的将军公报私仇,总比说出实情有面子些。
众人哈哈大笑,“老金说的不错,我现在想起咱们越过界碑的时候西昆人的脸色啊,我就忍不住笑,哈哈哈!”
守在竹关主营的人都看到了,只有顾酒歌和顾寒陌无缘一见。
“大哥,当时到底是什么情景?”
两人逼着顾述白说,他看了哈哈大笑的众人一眼,低声道:“当时,柳况故布疑阵让我们以为他们把主力调往长川和渭州了,以为我们的兵力也会相应调整。但是父亲没有,率领全军出战时,敌军很快就意识到我们人数一点也没少,且气势全然压倒了他们。”
“要说起来,这个柳况还算临危不乱,意识到劣势后立刻下令撤军。我们紧追其后,一直到西昆大军逃过界碑。他们放松下来打算喘息片刻之时,我们趁着他们懈怠,一举越过界碑。”
“如父亲所料,敌军从未想过我们会越过界碑,就像呆头鹅一样任我们宰割。侧翼士兵丢盔弃甲而逃,留下的主力四面无援阵型松散,被我们一举歼灭!”
顾酒歌二人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未能身临其境,光是听顾述白简单说几句,他们已经向往得不得了了。
要是当时能在场亲眼看见,也算不虚此行。
顾酒歌飞快看了上首一眼,顾怀疆正和几个老将互相敬茶,说笑间怡然自得。
他哀怨道:“父亲这回太对不起我们了,旁的事也就罢了,这么要紧的事情也撇开我们!”
顾述白听这口气不对劲,当初玉扶被许给他,也没见顾酒歌这么哀怨。
“二弟对此战这么感兴趣?”
顾寒陌插话,“二哥才不是对此战感兴趣,他是气父亲把他留在渭州面对那位女将柳婷婷。我见过她了,那张脸真的和殷小姐一模一样。”
顾酒歌对着柳婷婷,没来由想到殷姬媱,心里就别扭。
偏生柳婷婷以为他是不会领兵的愣头青,极尽羞辱于他,气得顾酒歌好几次差点把殷姬媱的事说出来。
他和柳婷婷唇枪舌剑对过几次,有意试探,她似乎并不知道殷姬媱的存在。
顾述白笑着拍他肩膀,“好了好了,柳婷婷和柳况都回朝受审了。柳况被贬为六品将军,柳婷婷的处境想必也不好。至于别的事,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回到帝都再说。”
顾酒歌知道他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殷姬媱身上有一半西昆将门的血统,她本人却是个柔弱娇女,且一直坚信自己的生母出身青楼
一旦事实揭开,不知她会做何选择。
顾寒陌忽然道:“难道二哥现在不喜欢玉扶,喜欢殷小姐了?”
顾酒歌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得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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