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爬起来。
他醉得不算厉害,就算醉了,他的头脑也比旁人清醒百倍,怎么可能会以这么愚蠢的方式死去呢?
殷朔自嘲道:“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妖魔鬼怪,刀枪不入。其实我不过是”
“是什么?”
“没什么。”
殷朔喝净一碗牛乳茶,朝屋子里看了看,屋子陈设精致典雅,作为隔断的多宝格架上摆着几只白玉摆件,墙边立着一支价值不菲的古董定瓶,里头斜插着梅花。
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客房,倒像是小姐的绣房。
他细细打量一遍,“听下人说,之前姬瑶就是住在这里的?”
玉扶听他主动提起殷姬瑶,忍不住蹙起眉头,不愿去想他对殷姬瑶的所作所为,只淡淡应道:“嗯。”
殷朔由衷赞叹道:“这里比她在相府的闺房还好看,是你安排的,还是顾酒歌安排的?”
玉扶听他提起顾酒歌,眉头微蹙,“二哥的安排就是我的安排,我们一家人不分彼此。姬瑶和二哥是好朋友,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住在这里的时候羽扬也在,两人更是无话不谈。”
昆羽扬。
殷朔自然明白,昆羽扬为什么会在顾侯府住着。
无非是担心她在围场撞破他手下人谈话,会被自己和大皇子杀人灭口,为此不惜千里迢迢一路向西去寻顾怀疆凯旋的队伍。
后来二皇子登基,她的证词不再有意义,宁轩这才把她接回自己府里。
殷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她能成为你的朋友,是她的福气。我有些头晕,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他扶住额头,玉扶出于医者的本能,下意识去探他腕脉。
并无异状。
他看起来斯文,不像顾侯府习武之人格外强健,却比一般人康健许多,何况
没听说受冻伤会头晕的。
殷朔当面被拆穿,脸不红心不跳,“可能是酒喝多了,总之我想出去走走。难道长公主连这点地主之谊都不肯尽吗?”
走就走吧,走一走就派人送他回府,不会耽误事。
玉扶这样想着,同他一道走出小院,殷朔轻车熟路地朝花园里走,玉扶隔着两步远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身影在暗淡的月光下模糊不清,待他们走远后,小院院墙拐角后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顾述白。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殷朔和玉扶,良久,抬起头看向天空。
一痕新月细如丝,薄如纱,白似牛乳。
他思忖片刻,放轻脚步,慢慢跟着在两人身后。
“我记得顾侯府的梅花极好,是先帝从宫中赐出的贡品梅花,不知今冬开放没有?”
两人没带小厮和丫鬟,就着朦胧月色在花园里走,玉扶四面望去,怕人冷不防看见他们以为看见鬼魅。
这一走神,脚下一大块鹅卵石都没看见,她脚被绊到身子前倾。
玉扶下意识伸手护在头部下方,这是她赶赴边关时士兵们教她落马十八翻时说的,知道自己要摔到地上一定要护住头颈。
意料中坚硬的触感并没有撞上,反而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玉扶抬头一看,殷朔把自己垫在她身下。
“你没事吧?”
她连忙站起把殷朔扶起来,殷朔虽看着文弱,到底是个大男人,她连拉带扯才把人扶起来。
定睛一看,那块绊倒她的假山石正垫在殷朔膝盖底下,可想而知被自己压倒有多疼。
她就着朦胧月光一看,殷朔的脸色果然白了三分。
“别走了,快回去请太医看看。”
殷朔握着她的手,一手把她拽回自己身边,“别去请太医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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