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至我北璃新得的城池驻守,将顾酒歌换回来。他毕竟是陛下的兄长,及笄与大婚这样的盛典若他不在,委实不圆满。”
玉扶听了欧阳骐的话大喜过望,其实她早有命人将顾酒歌暂时换回来的意思,可不好为私情耽误国家大事。
不想欧阳骐主动开口,玉扶思忖片刻道:“欧阳将军去岁开膛的伤口养得怎么样了?”
“好得很,陛下不必担心。”
欧阳骐笑道:“臣肺部的小毛病也已经治好了,多亏陛下请仙人谷的二位医仙细心治疗。臣对东灵那一片土地向往已久,请陛下允准臣前去镇守。”
他既如此说,玉扶只得应允。
改换主将的旨意传到顾酒歌手里,顾酒歌自然欢喜,忙忙命人交接事宜,打点行装回京。
一时间消息传开,连东灵境内都知道了玉扶大婚的消息。
临安城中,宁承治醉生梦死地观看歌舞,听见宫人的传信时一愣,酒杯碰到唇边,酒液却从下巴一直流到脖子。
丽妃坐在他身旁,见状心疼不已,“陛下,她走的时候您就该想到今天的,您别难过了。”
她从怀里取出帕子为宁承治擦拭,却发现顺着他下巴滑落的不仅是酒液,还有泪水。
丽妃手一颤,愣在那里进退两难。
宁承治算不得是个好皇帝,可他是先帝嫡出出身高贵,即便起义军快要打到临安的时候,丽妃也没见他像这般流过泪。
今日为着玉扶大婚的消息,他却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陛下”
丽妃看得心中酸楚,忍不住红了眼眶,手里原本要为他拭去酒液的帕子,一时转来为自己轼泪。
宫人看到他的异状连忙摆手,底下乐声戛然而止,舞妓的身姿也停止转动。
“陛下”这舞还要继续吗?
宁承治捏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里是泪嘴角是笑。
宫人忙上前试图搀扶他,丽妃也从座中起身,站在他身后护着。
“朕做错了,朕真的做错了。倘若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倒不如亲自为他二人赐婚,何至于如今地步啊”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阶去,声音幽微,“朕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当啷。
青铜酒杯落在台阶上,咕噜噜地转了两圈,最后沉沉地寂静下来,一动不动。杯中美酒早已洒落一旁,醇香四溢——
却再也收不回杯中。
退守南方的起义军中同样得到消息,北璃女君大婚,连镇守北境城池的主将都换了,仿佛是个极好的时机。
可细细打探之后才知,换来的主将是北璃地位最尊的上将军欧阳骐,那不仅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更是曾经一手铁血镇压过北璃内乱的。
和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将一对比,起义军越发显得像乌合之众,毫无胜算可言。
殷朔并不在意北璃换了谁为主将,不论是顾酒歌还是欧阳骐,他都没有进军偷袭的意思。
上一回在临安城外,顾述白轻而易举将他派去偷袭的前锋大军尽数粉碎,从那一刻起他便知起义军没有半点胜算。
如今不过是熬一日算一日罢了。
他更在意的是,她要成婚了,果然还是顾述白。
从前他以为玉扶少见生人,身边仅见的青年才俊中顾述白是个拔尖的,加上两人在顾侯府朝昔相处,她才会对他坚定不移。
他曾希望玉扶回到北璃之后,换了身份换了环境,能够爱上其他人——
哪怕那个人不是他殷朔,只要不是顾述白,他心里便欢喜。
可事到如今,还是顾述白。
他这一生注定赢不过顾述白,无论昔日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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