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到幽兰白药了嘛?”邹正反问。
“抓到了安道全,幽兰白药还会远么?只要大刑伺候,莫说白药,老东西连药方都会交的。”
“他交了么?”邹正又反问。
“这”李琦一时语塞,他望了一眼柴东进,只见他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好强辩说,”他会交的。”
“真的会交么?”邹正讽刺说,”五根手指被斩断,手筋脚筋被挑断,如此大刑都不能让老家伙交出药方,你还指望什么样的刑罚能让他就范?这就是你殚精竭虑费心求证的结果?我呸!”
“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起码我为将军找到了安道全,这就是首功!”李琦强辩。
“去你妈的首功!”邹正勃然大怒,”要不是你打草惊蛇,此刻我早已将幽兰白药的药方拱手交给柴将军了。日后若是得不到药方,你负全责!”
邹正语惊四座,所有人都糊涂了。李琦怎么就打草惊蛇了?李琦怎么就要负全责了?就连牧清也猜不到邹正葫芦里究竟装得什么药。
柴东进说:”邹校尉,刚才你讲得那些话是何意思?详细讲解给我听。”
“是。”邹正说,”李琦的信息源是他的外甥,而我的消息源则是牛三木。喏,就是他。”他在牧清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他也是安道全的徒弟,论才智c论技艺,甩了方子舟一百条街。老家伙连都传给了他”
“啰哩啰嗦,说重点!”柴东进只想知道幽兰白药的事情。
“重点是我用这把短剑收买了牛三木,于是他就从老东西哪里偷了一些幽兰白药,准备今天送给我。但是被”
邹正话还没讲完,柴东进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催问幽兰白药的事情。”药呢,拿来我看!”
“没在我这儿。”邹正说,”在您手里。”
“在我手里?”柴东进愣了一下,他掂了掂手里的短剑,疑惑地说,”这把授剑?”
“是的。在授剑里。”
牧清忽然懂了。原来邹正在西厢房蒙头大睡只是幌子,他策划了这样一条逻辑严密的骗术。看来他粗粗拉拉的外表下面也藏着一颗狡诈的心。很好!国仇家恨就在今夜完结。柴东进!你活不过今晚。
柴东进尝试着在授剑里找出幽兰白药,无奈苦寻不得。哐当,他把授剑扔在条形书案上,招手对邹正说:”你来!把白药给我弄出来!”
邹正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走到条形案几旁——李琦和方脸武士出于好奇,也往这边靠了靠,四个人围成一个圆圈——他拿起短剑,一只手握住短剑华丽的剑鞘,一只手握住剑把,左转两圈,右转三圈。在短剑握把转动的同时,剑身上传来‘咔啦’‘咔啦’的声响。
对于机关消息,李琦一点也不关心,他低头看牧清,忽然发现牧清嘴里好似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他猛然想到那蓝色小花,他即刻大叫:”将军小心!中计了!将军快退!来人,来人!”
但是已然迟了。剑身和握把突然分裂,一股白色粉末突然飞溅四射,弥漫了大半间房子李琦只觉鼻孔内挤入一丝麻凉,这股麻凉好似游走的即将进入冬眠的蛇,任何温暖都是它渴望的栖息地,它们迅速钻入他体内每个角落。顷刻间,他浑身酸麻无力,噗通摔倒在地。柴东进和方脸武士,与他别无二致,噗通c噗通相继倒地,昏昏的人事不知。
邹正哈哈大笑,他回到牧清身边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兴奋地说:”筋虚散名不虚传。咱俩怎么收拾他们?”
绳索勒得牧清胳膊血液不畅,他晃了晃肩膀,冲着门口努努嘴——方子舟带领着六名武士冲了进来——他提醒说:”还是想想怎么收拾他们。他们有七个人呢?”
邹正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方子舟交给你,余下是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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