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正的眼睑渐渐闭上,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柴东进不想让他痛快死去,他的手掌抵在邹正后背,给他输入一些勉强能够延续生命的元气,接着挥手在他脸上扇了好几个耳光,强制把他扇醒。
邹正醒来,看着柴东进。”告诉我答案,否则我死不瞑目。”
“好吧,你可以死不瞑目了。”柴东进站起来,右脚踩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把他踹倒在地,还说,”你休想知道答案!我要让你带着疑问进入阴曹地府,这就是造反的下场!”
想死不能死,想活不可活,邹正残存一口气。他不甘心,不服气以及沮丧。他扭头看向牧清,想在临终前从牧清这里得到解脱的答案。
牧清忽生愧疚。不管怎么说,邹正今夜之惨状他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的挑唆和挑拨,也许邹正挨上几百军棍也就完事了,命不致死。他想补偿邹正。他回忆筋虚散飞溅之后的一切场景,他记得邹正和柴东进只有一次实质性的身体接触,那一次接触时邹正扇了柴东进一耳光。也就是在这一耳光之后,柴东进说话开始有了中气,难道解药藏在
“牙齿!”牧清大声说,”邹大哥醒醒,解药藏在牙齿里。”
邹正扭头望向柴东进,他发现柴东进双目圆睁,嘴唇撅成了一型,那是惊讶c惊愕地表情。这种表情告诉他,牛三木回答正确。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骨碌爬起来坐在地上与柴东进对视,他两手拄地试图站起来,但没有成功。他大笑两声,在两声大笑的间隙中他吐了两大口血,之后他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对柴东进说:”姓柴的,你碰到对手了。牛三木冰雪聪明,你早晚死在他的手上。哈~~咳咳~哈哈!”
柴东进嘲讽说:”我会死在他手上?笑话!我现在就可以杀死他。”
“你不会杀他的,因为没有牛三木,你就无法得到幽兰白药。”邹正回头对牧清说,”三木兄弟,记住我的话:幽兰白药是你的救命符!柴东进一定会以你为要挟,去胁迫你师父交出药方。如果有机会,你要下重手‘宰’了你师父;眼下,你的师兄方子舟已经死了,你又有,天下间只有你一人有机会炼制幽兰白药。如此一来,柴东进绝不会杀你。只要他不杀你,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手刃此狗!当你杀他以后,记得记得在我的坟头撒撒一把新土,也算你我相交相交一场。”
邹正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脑袋一歪,死了。他的双眼是紧闭的,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似乎是笑给柴东进看的,就好像柴东进阳寿已尽一样;这笑容似乎又像是笑给牧清的,仿佛是在说,要想活命,你必须手刃你的师父,而且我相信你会杀死你的师父的。
在此之前,牧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策划的刺杀方案失败,既让他失去了活命的渴望,也让他基本放弃了复仇的欲念。而邹正这一番话,好似黑夜中的一撮鬼火,虽然鬼魅阴森,但毕竟是无尽黑夜中的一点希望。问题是,这一点‘生’的希望,却要以欺师灭祖罔顾人伦为代价,他能做到吗?
柴东进对邹正这一番话甚是不屑,骂一句‘死则死了,还不忘挑拨’。他狠狠在邹正的尸体上踢了一脚,接着走到房间右侧墙壁上的第七个格子窗,从中拿出一个青花小瓶,拔出用红色绸布包裹的瓶塞,倒出两粒灰色药丸分别喂食给李琦和方脸近卫军头领。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先后醒转。
方脸武士率先醒来,他扫一眼屋内的形势,急忙跪地不起,连呼:”末将护卫不力,望将军恕罪。”
“起来吧,此事与你无责。”
“是。”方脸武士抹一把额头冷汗,起身侧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柴东进命令他说:”本将军命你传令各部如下:校尉邹正c主薄李琦,不但率众残杀幽兰谷村民,还伙同方子舟谋反,罪责不可赦。三人割首,悬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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