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富即不敢得罪岳云飞,也不敢得罪岳云涛,只得躬着身子,嘴里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即不是应承,也不是违抗。
就在岳云涛大发奋霆之时,忽然传来沉稳的一声:
“云涛!”
众人转身瞧去,只见是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儒生缓缓走来,岳云涛见到他,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有气无力地说道:
“二叔!”
这位岳二叔,名叫岳敬亭,在宝甲山庄亦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张开天也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知道他老成持重而又不失原则,当初自己等人险些被智云中所杀害,就是他们蒙面相救。
岳敬亭缓缓走到岳云涛面前,此情此景,就和刚才岳云涛走到岳富面前施压一样。
岳敬亭说道:
“大亭广众之前,又有张公子此等贵客在彼,云涛不可坏了规矩!”
“规矩”二字似有千钧,压动岳云涛浑身一震,他虽然浑不情愿,但也只得点头说道:
“是。但名单之中,的确没有张公子的名字,若是迁动其它客人,又恐会惹来事端。”
“那就将张公子一行人安置在我和七弟的房间,我和七弟另觅别处住宿。七弟?”
站在岳敬亭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中年汉子立刻说道:
“是,二哥。”
张开天急忙说道:
“岳先生客气了,其实我们只是路过,可以另觅他处住宿,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岳敬亭转向张开天,同时也换了一幅表情,变得和蔼又亲切,只听他说道:
“其实好好招待公子并非在下的主意,而是出自庄主。庄主听说公子莅临,十分欣喜,所以特派在下来请公子前去一会。”
宝甲山庄虽然不算是江湖上的豪强门派,但它有其独特的影响力,令各个门派都不敢小视,张开天刚到此地,宝甲山庄的庄主就收到了风声,足见他对自己这个组织的控制力。
既然是来参加宝甲山庄的盛会,那么,庄主的邀请,张开天自然没有道理拒绝。
要去见身份尊贵之人,自然不能背着包袱,张开天便将七彩玲珑玉不动身色地交给张开颜,兄妹二人眼神交会之下,张开颜自然点头会意。
当下,便由岳敬亭在前带路,穿过热闹的客房,来到一处幽静小院。
小院之中,一名白发老人背向大门,正躺在藤椅之上纳凉,他稀疏的白发在风中飘散,望之只有无极的萧索与凄凉。
听见脚步,老人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二弟,张公子来啦?”
岳敬亭躬身道:
“是。”
“气息有度c脚步沉稳,张公子果然不愧是年轻一代可堪匹敌天下英雄的高手,将来必有更大成就——可惜,老夫大概是见不到了。”
说话之间,老者转过身来,只见他要比想像之中还要老的多,不仅须发皆白,脸色更是显出一种将要过世之人才有的灰白,同时,他的两只手也在不停地发抖。
老,是比死更残忍的事,那是一种腐化和哀败,见证王者的无奈与悲哀。
岳敬亭急奔两步,走上前去,搀住了老人,道:
“庄主,您身体不好,就不要站起来了。”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坐在藤椅上,道:
“是,你们都知道我身体不好,只怕这次的兵甲大会,将是老夫有生以来的最后一次。”
岳敬亭说道:
“大哥你春秋正盛,来日方长,万万不可说这样丧气的话。”
老庄主叹了口气,道:
“二弟,我有几句话要对张公子讲,你先出去一下。”
岳敬亭瞧了张开天一眼,缓缓退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