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些呆滞,像是在说故事,又向是在和自己说。
他用普通话费劲的说着,声音小小的,和他那彪悍的外形截然相反,我们一个个拉长了耳朵,仔细听着。
他喃喃自语道:“我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岛上,在我们那个山寨里,祖祖辈辈都靠捕猎、养殖和种杂粮为生,别说是出远门,就连山寨也没离开过,直到当兵这是第一次离开家乡,离开海南岛。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当上了海军,离开家乡,来到部队、虽然是部队后勤兵,但是我很满足,这里吃的大米白我都是以前我从来没有吃过的。我写信告诉家里,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人都胖了好多,他们都很高兴。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认为我傻乎乎的,其实我就是一个从小山寨出来的山民,我这种人苦日子过惯了,实在是舍不得扔掉那些旧的东西,我不会影响到集体的荣誉,假如要上级检查或评比什么的,我会换上新的,真的,还可以用的,我舍不得。”
他的话让我们都沉默无语,实在找不出一句可以驳斥他的话,都说实实在在的大白话。我为自己的话感到羞愧,禁不止带头为这位朴实的黎族战友的真心话鼓掌,包括班长在内的全体战友都为他鼓掌,就连旁边的四班和六班战友也加入到鼓掌的行列。
黎男雄从小凳子上起身,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嘴唇微微颤抖着,习惯地搓着手,眼里含着泪花,最后把右手送到了太阳穴处,用一个军礼算是答谢。
自从那次班务会后,改变了我对黎男雄的看法。我不再用鄙夷的眼光看他,反而对他每天第一个起床打扫卫生、冲洗厕所和猪圈,到伙房帮厨愈发敬佩。但是我没有他这样千方百计想表现自己的欲望和动机,因此懒洋洋的散漫表现和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被战友们背后热议为连队正反两方面的典型。
终于在一次班务会上,我不幸成为又一个被集中批的对象。大伙都围绕我的懒惰和清高展开批评,唯独黎男雄用看似木讷的言语替我解围,他依旧声音轻轻地说:“我觉得黄爱民同志虽然有些瞧不起农村兵,但是也有很大的优点,他有文化,有本事,按说他这种人就不该到这里来种田,可惜了。他应该在团部什么的,给首长当个通信员、警卫员什么的。原来大家都看不起我,现在好了,我很高兴得到战友们的认可,我觉得大家连我这样的乡巴佬都可以原谅,对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毕竟他不是干庄稼活的料,人家是干部子弟。”
那一刻让我格外激动,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我第一次用感激的眼光看着他。我在会上当场表态,要改变大家对我的看法,以黎男雄同志为榜样,当一个好兵。
会后我主动找到他,拉着他到操场上的双杠处,我真诚地对他说:“男雄,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给你起绰号,我一定要改变大家对我的看法,我和你公平竞争。”
他伸手要打我说:“都是你小子搞得,鬼精鬼精的,给我起了个那么难听的绰号,亏你想得出来。妈了巴,你要帮助我消除,否则我饶不过你。”
我拍拍胸脯说:“放心吧,我惹得祸,我自己消除。”
几天后早餐前,当副连长讲完话后,值班排长正要宣布进食堂吃饭时,我举手高声喊道:“报告,我要求发言。”
全连战士都回头看着我,我们班长更是紧张地望着我说:“你干啥嘛,有话会班里会说。”值班排长把请示的目光投向副连长。
副连长眯着眼睛瞧了我一会说:“讲!”
我小跑到队列前向副连长和大家敬礼后大声说:“我要当着全连战友的面,向黎男雄同志道歉,我不该在背后叫他奶奶个熊,我错了,从今往后,希望战友们都不再叫他绰号,完毕!”
我的话引起了全连战友善意的笑声,副连长也微笑地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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