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喝酒!”刘队此时已经开始摇晃了,他看着张申感慨道:“你爸没得早,我跟你爸当年经常在一起喝酒,没想到他那么年轻就没了,如果你要是出了事我到下面怎么有脸见他啊。”
张申哭的更加大声了,这也许就叫做最后的悲鸣吧。
我和刘队没有安抚他,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申哭罢多时目光却看向了我问道:“你说,下一个会是谁?”
张申突然的询问令我和刘队都是一愣,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安静。
刘队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分析道:“咱们想一想啊,首先听到两次叹息的是陈悠然和李金刚,如今陈悠然死了,接下来。”
他的目光看向了我,这使得我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刘队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是按照时间的顺序,那么下一个就应该是我了。
我沉默了,即便知道下一个是我,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也许我能做的只有等待死亡,虽然这是个无比煎熬的过程。
刘队看出我突然的心情低落,莞尔一笑安慰道:“现在想这个还有什么用呢?早和晚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们恐怕都逃不过最终的厄运,结局都是一样的。”
张申说:“是啊,等待死亡的到来也许比死亡更加痛苦!”
他的双眼通红,白色的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此时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张申活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怎么形成的,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无比的真实。
头痛!宿醉后的头痛!
我是强忍着头痛起来的,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允许我有洗脸的时间了。我捋了捋蓬乱的头发,随便选了一件衣服便跑了出去。
我强忍着头痛来到大厦,可当我刚到大厦的门口,就知道出事了。
此时的大厦已经围满了人,大厦的楼下拉起了警戒线,一群警察在不停的忙碌着。
我赶紧跑了过去,向人群里拼命的挤着。
当我挤到最前面时,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地面上躺着一具死尸,虽然已经被鲜血模糊的不成样子,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出那是张申无疑。
他的双目圆睁,里面充斥着血红,就像昨天夜里一模一样,他身边散落着一地紫红色的桑葚,许多已经爆碎,里面的汁液与张申的鲜血混成一片,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桑葚的汁液。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不想再多看一眼,也许那将是我不久后的征兆。我不知道哪一天也会躺在那里,身边散落着一地的桑葚。
昨日酒后的倾诉成为了他的最后遗言,我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有着太多的不舍和不甘。
我离开了大厦,是游荡着离开的,说我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上班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的手机响了,但是我没有接,任由它唱着那首‘最后的倾诉’也许张申昨日的酒话就是他最后的倾诉吧。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手机也不停的唱着那首歌。我终于拿起了手机,是刘队打来的,一定是叫我去上班。
“喂,刘队!”我接听了电话。
“小李,你在哪?”
“我不想上班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你在哪我想见见你。”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一家商场里见了面。
我们的见面很特别,因为我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伏在三楼的栏杆向下张望着。
许久后还是刘队先开口了。
“张申死了。”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我也淡淡的回答,仿佛我们在谈论着只是一顿家常便饭。
“可是我们的顺序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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