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估摸着他什么时候没钱你信吗?”
“滚。”谭佑说,“我不想听。”
谭琦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不想听就没了是吗!你就知道躲!躲这么远有用吗!你是没了那个爸还是没了那个妈,是赌债少还了一分钱了吗!”
谭佑的筷子“啪”地摔到了桌上:“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谭琦根本不管她,他非得把所有粉饰的太平给搅乱了,和成稀泥,他非得让你知道你就在这泥里,跑多远都跑不出去。
“谭佑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谭琦的眼睛一下子红起来,“别人家姑娘二十七八岁找个有房有车的就嫁了,你呢,你过的这是什么日子!你谈过恋爱吗!你敢喜欢别人吗!你想过自己未来会和谁一过日子吗!还是就他妈这么”
谭琦指着谭佑,手指颤抖:“你看看别的姑娘多漂亮啊,凭什么你就得这个样子啊,凭什么我就得这个样子”
谭佑起了身,一句话没回他,大跨步出去,狠狠甩上了门。
她匆匆走出旅馆,又匆匆走出那条拆迁街,天色暗下来,等她走到公司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门卫室外黄队在抽烟,烟头一明一灭,看见她道:“小谭啊,老张那傻逼开市里越线停车了,他分都扣没了,记你账上啊。”
“为什么记我账上?”谭佑说。
“你今年不还没扣呢么。”
“我没扣是为了让他扣的吗?”谭佑语气很不好。
“吃□□了?”黄队扔了烟,踩了一脚,“你那分放着也是放着,不给队里用给谁用啊!”
“一分三百块,让他发我微信上。”谭佑越过他,径直进了公司。
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喊:“哎卧槽,这他妈谁惹了我们小夜叉啊!”
谭佑路过一棵树,一拳砸过去,生疼。
进了宿舍,大妈和阿姨都在,这个点基本都抱着手机在语音或者看电视。
挺吵的,电视里都是些家长里短,语音里也都是些家长里短。
谭佑进去转了一圈,柜子里抽出件厚实的军大衣,提了个小板凳出了宿舍。
车场挺大的,有两个角比较远,还栽着树,大冬天的,不会有傻逼跑这么冷的地方来撒尿。
谭佑走过去把小板凳放在了树下,然后裹着大衣坐在凳子上靠着树,发呆。
南方的冬天,阴冷阴冷的,晚上可能又得下雨。
过了挺久,谭佑不知道脸是冻麻了,还是坐麻了。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谭佑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条未读消息。
dalek: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呀?
这个英文谭佑看着不太顺眼,太硬了,跟那个软了吧唧还撒娇的幸嘉心一点都不匹配。
她想着给她改了备注,和称呼一样困难,不能用错的名字,也不能用真名。
谭佑靠在树上想,幸嘉心幸嘉心
她曾经是给幸嘉心起过外号的。
大概是在两人熟了以后,熟的意思就是她决定罩着幸嘉心了,而幸嘉心依旧不会和她说话。
她的那张嘴,开口可难了,谭佑有段时间就很想逗她开口,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最开始她讲故事,讲笑话,幸嘉心纹丝不动。
然后她开始威逼利诱,但幸嘉心到底怕什么,喜欢什么,人家又不说,所以这个方法也以失败告终。
后来她开始用情绪刺激法,说她是傻蛋,给她起各种外号,幸嘉心当时什么样子来着。
表情好像变了变,还是懒得和她交流。
谭佑想起那遥远的记忆,再对比一下现在的幸嘉心,啧啧啧,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