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心来说,“恐惧”是她最熟悉的情绪,她曾经被恐惧绑架,也曾经漠视过恐惧,直到重逢,谭佑抓着她的手,把她从恐惧里拉了出来,幸嘉心才发现,自己可以战胜那些经年累月的情绪。
也只有站到一个开放的世界里,不再从天到地都是自己,幸嘉心才看清了到底“害怕”是什么,也突然看清了谭佑的害怕。
谭佑看向她妈妈的时候害怕,来参加幸嘉心的同学聚会时害怕,去应酬自己的朋友时也害怕,甚至,在某个静默的时刻,她与幸嘉心相望,明明两人的状态能调出蜜来,她还是会害怕。
幸嘉心有时候想直白地问一问,谭佑你在怕什么?
答案仿佛没说过,又仿佛已经说了千万遍,谭佑在害怕什么,谭佑自己清楚,幸嘉心也逐渐清楚。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怕什么,而是找到走出来的那条路。
幸嘉心想像谭佑曾经帮助自己那样去帮助谭佑,但同样的事情,到了谭佑这里就分外复杂。
谭佑比她有更多的关系,有更多的情绪,遭受过更多的伤害。
幸嘉心想帮她解决物质的问题,又怕伤害到她的精神。幸嘉心想给她承诺,又怕带给她压力。
幸嘉心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考虑过其他人的情绪,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打通了所有的感官。就怕触不到谭佑真正的想法,就怕给不了她最好的出路。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些谭佑的恐惧总是会越滚越大,幸嘉心拉着她跑了两步,又会被新的恐惧挡住去路。
时间不长,却是幸嘉心干过的最挫败的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杨果就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半晌后,杨果突然问了句:“你想过放弃吗?”
跟一个惊雷打在幸嘉心头顶一样,她猛地抬起头盯着杨果:“怎么会!没想过!不可能的!”
杨果笑起来:“那就继续努力。”
“嗯。”幸嘉心道,“我的思路堵住了,所以想找你商量下。”
“我其实没什么经验。”杨果啃着剩下的半个鸡腿,直到啃完了以后才说,“但克服恐惧有一个方法,我觉得挺有用的。”
“什么?”幸嘉心认真看着她。
“叫系统脱敏疗法,比如我以前怕蛇,我老家有人养蛇,我就天天跑去看,看得整个人寒毛倒竖,有一次那个哥哥直接把一条蛇扔我身上了,吓死了卧槽!”杨果表情丰富。
幸嘉心没说话,这法子她其实很清楚。
“那是条玉米蛇,没毒,凉飕飕的。”杨果道,“我后面就没那么怕了。”
“那我现在呢?”幸嘉心把握不准的是要给谭佑系统脱敏的方向。
“你觉得谭佑不敢跟你在一块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杨果问。
“她觉得我们不一样,她给不了我承诺。”幸嘉心道。
“那你换个方向?”杨果道,“她给不了你你给她,逼着她选?”
幸嘉心没说话,低头道:“吃饭吧。”
杨果长叹一口气,继续啃她的鸡腿。
幸嘉心下班之后,碰到了个不速之客。
九院门口停了辆豪车,幸嘉心骑着小电驴要路过的时候,车窗降下来,有人叫住了她。
幸嘉心回头,看到了沈亿星。
沈亿星冲她招手:“来姑娘,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幸嘉心没理他,拧一拧把手骑着车出去,豪车跟在她身侧,和她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沈亿星趴在车窗上,一直看她,看到快拐弯的时候,道:“我想跟你谈谈谭佑的事。”
幸嘉心拉住了车闸,转头看他。
豪车也停了下来,沈亿星道:“你知道,我是她朋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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