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萧峰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这句话里的孩子就是指的他自己,只是此事,他想及便即心痛,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低头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总是对不起人。”
蓝天雨知道,段正淳所说的孩子是指的阿紫。
阮星竹当年和段正淳偷情,生下阿朱和阿紫,然而她的家族是传统家族,这使得她不得已将两个女儿送给别人抚养,只各自在左肩上留了一个段字刺青,和一个刻有诗句的锁片做为记认。
段正淳和阮星竹,今天机缘巧合之下,刚刚知道阿紫就是当年遗弃的一个女儿,萧峰明明问的是自己的事情,他却因为心中有愧,误以为萧峰口中的孩子就是说得阿紫。
两人一问一答更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却偏偏都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萧峰厉声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
萧峰误以为段正淳就是带头大哥,段正淳在雁门关外劫杀他的父母,乃是出于误会,这等错误人人能犯。但是后来既然已经知道铸下了大错,却又接二连三的杀死他的义父乔三槐夫妇,以及他的恩师玄苦,那便是绝不可恕的恶行了。
但是他行事从不莽撞,担心其中别有隐情,当下正面相询,要段正淳亲口答复,再定了断。
段正淳根本就不是什么带头大哥,也想不到这一点上,他还是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
萧峰此时听他亲口自承是‘行止不端,德行有亏’,终于肯定了此事千真成确,段正淳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屡屡和他作对的大恶人,脸上登如罩了一层严霜,眼中露出愤恨之色。
偏偏阮星竹在旁边说道:“他他向来是这样的,我也没怎怎么怪他。”
萧峰向她瞧去,只见她脸带微笑,一双星眼含情脉脉的瞧着段正淳,心中怒气更甚,哼了一声,道:“好!原来他向来是这样的。”转过头来,对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阁下一谈。”
段正淳道:“准时必到。大恩不敢言谢,只是远来劳苦,何不请到那边小舍之中喝上几杯?”
萧峰道:“阁下伤势如何?是否须得将养几日?”
他对饮酒的邀请,竟如听而不闻。段正淳微觉奇怪,道:“多谢乔兄关怀,这点轻伤也无大碍。”
萧峰点头道:“这就好了。阿朱,咱们走吧。”
他走出两步,回头又向段正淳道:“你手下那些好朋友,那也不用带来了。”他见段正淳的手下都是赤胆忠心的好汉,若和段正淳同赴青石桥之会,势必一一死在自己手下,不免可惜。
段正淳觉得这人说话行事颇为古怪,自己这种种风流罪过,连皇兄也只置之一笑,他却当众严词斥责,未免过份,但他于己有救命之恩,也不好见怪,说道:“一凭尊兄吩咐。”
蓝天雨看到段正淳没有什么危险,便一直也没有现身。等到萧峰挽了阿朱之手,头也不回的远去,便也悄悄打离开了竹林。
赶在三更之前,蓝天雨便赶到了青石桥畔,隐身在旁边的一株大树后面。
时间不长,一个高大的人影快步而来,站在桥头等候。蓝天雨清楚,这是萧峰率先赶到了。
又等候了片刻,通向小镜湖的路上,一人缓步走来,宽袍缓带,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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