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让宁儿多历练么?”宁然俏皮地皱起鼻尖儿,半搂着母妃,撒娇似的将人推向宴席,“宁儿若是连这点坎儿都迈不过去,不就枉费了母妃这么多年的苦心栽培么,将来还怎么做大事?母妃,您放心,宁儿自有分寸!哎,这一桌子好吃的,浪费了多可惜,宁儿陪您一起吃可好?”
“就会耍贫嘴!”蓥娘好气又好笑,却也心疼女儿出去一趟,竟消瘦不少,忙唤侍婢添筷来,亲自往碗里夹了几样可口菜色,看阿宁慌忙持筷c又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半点也不矜持,蓥娘眼底浮涌怜爱之情,心里怨着当年的皇后左氏,若不是左氏总饿着阿宁,阿宁哪会有饿死鬼投胎般的不雅吃相?
唉,可怜的孩子
忆及往事,蓥娘心里不无愧疚,忙转移视线,冲着沲岚仔细盘问起与公主同往无名村时,都遭遇了些什么?飞鸽传书言简意赅,不若沲岚亲口来讲。
沲岚一五一十地回禀主子,却将小主子负伤昏迷时一度心伤难愈c以及小主子责令密探在山涧寻找一个村野小子的这些事,瞒而不报。仿佛此行,公主从未遭遇过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无论是山庄脱逃c还是山洞藏身,都只是将公主的话转述给娘娘听,话里,只有公主一人的逃亡经历,抹杀了那个少年的存在!
沲岚不知道公主为何不让自己提及那少年,既是搭救过小主子性命的救命恩人,为何却不能再与旁人提及?心有疑惑,在娘娘盘问此行经历时,沲岚忍不住瞄向小主子,却见宁然只顾埋头用膳,似乎没有在听。
她心中不禁多了一份隐忧:如若不在意那少年是生是死,提及又有何妨?想必公主心伤仍未愈,连提到那少年都会心痛,所以索性不提,看似无情遗忘,实则深藏心底,不欲被人看穿心思
却不知这份心伤,须得多少时日,才能渐渐愈合?
沲岚掩饰着心中的担忧,述说完此番经历,而后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此行一无所获?!”蓥娘沉默良久,叹息一声。
“这个李戬,半点口风都不露!”一想起适才她盛情宴客,却反遭贵客奚落,尊为贵妃,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砰”地拍案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吧?本宫倒要看看他一旦受挫,还能不能继续傲下去!”只有看到那混小子痛悔落泪,方能平息她心头怒火!
“他是故意惹您生气的。”宁然搁下筷子,打个饱嗝,接来参茶漱口时,忽而慧黠一笑:“这人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咱们凑不到一个路子上,自然不怕得罪您,看您生气与他撕破脸,倒正合他意!”
“这人确也有些能耐,能叫天子器重!”蓥娘一叹:苦心为女儿铺路,怎知至今仍未探得驸马人选,目标都未确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军中捉瘟神一事,当真被他摆平了?”宁然的想法:见招拆招!自是得先摸清对方出的招数,“万魔村是怎么回事?”大老远跑到山坳里,她只知道兵匪勾结,屠戮无名村,却未查清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万魔村”
蓥娘沉吟片刻,而后开口,竟一语惊醒梦中人:
“左淳良c晏公随李戬他们昨日回长安,顺道带回一些东西,来入宫面圣,我差人悄悄去打探过,他们带回的物件,是施了巫蛊之术的符咒纸人,那些纸人身上粘有血符c提有诸位皇子的生辰八字,还找到了钉有我与你父皇的生辰八字的木偶
“这些施了巫蛊毒咒之术的偶人,都是从万魔村里搜出的魔物,其中就有发狂后倒戈刺伤你父皇的边关三万将士中c邱筠杰的生辰八字,除了他,还有不少将领也受了巫蛊诅咒
“施巫蛊,操纵边关将士突然发狂c临阵叛变这一点,与王冕将军擒获的几个混入军中的细作c严刑拷问后招供的供词一致,那些细作也亲口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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