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时。
万籁村中漆黑一片,村民们似乎都已沉沉入睡,竹舍村屋门户紧闭,不透半点烛光。
村道口却有人影闪动,离此地最近的一处屯兵营的兵力,率先到达此地,却在村口外面埋伏下来,借着村道外草木的掩护,藏身暗处,于暗中悄然观察着这个村子里的动静。
惨淡的月光,照着冷冷清清的石子村道,村中异常平静,连犬吠声都闻不到了,安宁静谧的氛围笼罩全村,令埋伏村外的先遣兵们都有些纳闷:村民都安睡着,村貌整洁,瞧不出半点古怪呀,倘若是窝藏了狼子野心的万魔村,在屯兵营拔营出兵c在如此大规模的举兵包抄逼近之时,他们不是应该采取一些防御措施么?至少也得慌乱一阵呀,眼下怎会是如此的平静?村民们又怎会睡得如此踏实?
村中异常宁静的氛围,使得埋伏在周边的兵士没有轻易采取行动,静悄悄伏于暗处,等待后面更多的兵力逐渐来此地聚集,等待着将领下达最后的命令进攻,或撤退。
在军令下达之前,按兵不动。
喀拉!
窗格子撑开,万籁村里头突然透出一点烛光,豆大的光焰摇曳在水榭幽居坐北朝南的一个房间里。
夜已深,却无外人窥察到“竹幽居”里的动静李炽推开窗格子,倚窗眺望村口的方向,窗内案几上搁置的烛台,烛光幽幽,忽而被窗外吹来的习习晚风,晃了光焰。
摇曳的烛光照着李炽的身影,狭长的背影投在墙面上,忽伸忽缩c忽左忽右,犹如鬼魅变幻着形态,张牙舞爪一般,瞧来有几分诡异。
“月晕而风,明儿个要起风了。”
凭窗远眺,看夜空中月晕形态,李炽预测着明日的天气,目光忽一闪,瞄到村外一片树林里,哗啦啦振翅飞出一群鸟儿,洒落几声凄厉悲凉的啼叫,瞬间飞远。
栖于林中的夜鸟惊飞,一准儿是那个方向又来了一拨兵力,趁夜色将万籁村重重包围。
重兵合围,逃生路已完全截断c堵死。李炽仰头,后脑勺磕碰在窗框上,吐气长叹一声:“阴沟里翻船,咱们这回是不是小觑了对手?”
“公子,”无名氏如影随形,无时无刻都陪伴在公子左右,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职守护着公子,“是卑职大意了,镇国公之女突然返回长安之时,卑职就该有所警觉的”
“一介女流之辈,她既不会领兵,也没有习武修身,谁会对她上心?这又怎能怪你?”李炽闭了闭眼,郁闷地吐口气,“连我都以为她是经不起路途颠簸,走累了,坚持不住了,才急于回去的谁曾想,他们竟然真的使诈了!”
丁小郎冲他笑时,他就觉得不大对劲了,方才得到密探回报:镇国公之女凤伶姑娘已在今晨赶回长安,手持贵妃蓥娘赐予的通行令入宫,声称“宁然公主半路遇险,遭贼人绑架至万籁村”,冒死闯天子政殿,撒下这等弥天大谎,惊动匡宗与如意宫的人,匡宗在震惊之余,下旨迅速调遣了屯兵营的重兵,合围万籁村!
除此之外,李炽他们还得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龙颜震怒,匡宗御驾出宫,正亲自领兵奔着万籁村而来!
居然使诈诓天子,惊动御驾,兵临万籁村!姓丁的小子真是行事乖张,狂妄得无法无天!
李炽摇摇头,似叹又似笑:“他到底与我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非要将万魔村连根拔,非要置他于死地?!
“是卑职大意”无名氏双膝点地,跪在了公子面前,极是愧疚自责道:“卑职未曾彻查此人身份!”直到今夜探子回报,才知:“丁小郎他c他竟是无名村唯一的幸存者!”这个消息,还是死去的林昊然麾下旧部个叫“袁登飞”的裨将私下里来找公子的人,他们才得以获知真相原来是无名村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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