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再坏,也坏不过如此了。”
很多年前,我的确因为这样狼狈不堪的亲情而深感痛苦,我没办法想象,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沈云承,他们本来都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希望我死。
直到,连李熠都忍不住对我下了毒手,我才真正明白,这人间的游戏规则,是权利至上。
“三舅舅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开了。既然选择在绰阳城里待下去,这点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想到我现在居然反过来要劝他,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不是没出事吗。”
“朝凰,你知道三舅舅最失望的是什么吗?”他的眼底很复杂。
我想,很久以前我大概也是如此。“人性?”
“从前我游历四方,亲身所见那些山野里的野兽尚且顾及幼崽,在其他野兽威胁幼崽的时候会全力拼杀,可是”虞柏彦毕竟不是这朝野中的人,他刚回到虞家不久,才刚刚接触这是非纷扰的权利之争,一个大男人眼睛里竟然露出那样的绝望和迷惘。
“所以说,他们不是野兽,我也不是幼崽。”我比他想开得多,说,“三舅舅,朝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再失望的他今日也经历过了,大概以为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觉得意外了。“现在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好吧。”我说。“三舅舅此次深感失望,其实要是让朝凰来说,似乎并不只是因为这所谓的人性。老爷子会对朝凰做什么,三舅舅也不是一点猜测都没有,只是不愿意相信,老爷子为了权力竟然真的这么做了。这所谓的失望呢,其实不过是懦弱的借口罢了。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亲姐姐临死前托付的女儿,三舅舅夹在中间感到乏力而已。”
“朝凰”
是我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才露出这样犹豫的一面。
“三舅舅不必为难,依着原本的心思做出选择就好。”我并不是很在意他会怎么选,可是他毕竟曾经给了沈朝凰很多的照顾,“今日朝凰已非昔日嫡女,不管是沈云承还是老爷子,都不见得是我的对手。今日是最后一次,不过”
“不过?”他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就算是最后一次,但也是老爷子帮我下了这个决心。
光我同情他们没有用,我的到来已经让某些人倍感威胁,他们很想要除掉我,甚至不给我任何时间去做什么。这一仗早在我出现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打响了。
“他是?”站在行宫里,虞柏彦看着元澈,眼前的人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即使元澈穿着朴素简单,但气质却难以掩盖。
“向三舅舅介绍一下,他就是真正的大历靖王。”我走到元澈身边,淡然笑道。
“可他昨日不是”虞柏彦对他还有印象,昨夜的虞家筵席上,元澈一直守在我身边。虞柏彦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唱了一出双簧?那岂不是昨夜靖王爷真的去了?”
“你是朝凰的亲舅舅,这件事按理说不该瞒着你。不过是朝凰的计划,所以迟了些才有机会向你解释。”元澈很聪明,把我给推了出来。“都是朝凰说的,只有让老爷子亲眼看到自己的计划落败,才能重重的打击到他。”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是吗?”虞柏彦侧过头来看向我。
我无奈,只好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吧。”
“话虽如此,可是靖王爷应该想到,靖王爷此番抵达绰阳城,本就危机重重,你让朝凰假扮成你,岂不是无形之中将那些危险推向了她吗?”虞柏彦虽然得到证实,可没有打算就此结束,“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方才在路上,朝凰就险些丢了性命。你这一人一车,如何护得了朝凰周全?”
“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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