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洗掉手上的血迹,对叶南抱怨道:“前辈,你明明知道他的律法是狂战不怕疼痛,为什么还要用这种低效的手段?浪费时间也浪费手术工具,收拾起来也这么麻烦。”
叶南坐在王品玕的电脑前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说:
“不怕疼不代表不会恐惧,就像被局部麻醉之后进行手术,很多患者仍然会紧张和害怕,甚至需要医师开具镇定剂。消除痛苦之后或许他可以抵抗窒息的恐惧,但没有人能够面对自己内脏切片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狂战也是一样。”
“所以前辈并不是在用疼痛来审讯,而是用恐惧可是他已经表示合作,为什么还需要用刑?”明媚有些不解。
“因为他是一个危险狡诈的家伙。”
“哈?”在明媚看来这个怂货律师完全与危险c狡诈这两个词绝缘。
叶南倚在椅子上,缓缓说:
“和王天宇有过频繁密切接触的有八十六人,被王天宇供出的中间人有七个,其中并没有这个王品玕。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他吗?”
明媚想了想,说:“因为前辈经验丰富,一眼就从照片里看出了他危险狡诈的一面。”
“不,是因为他不正常。”
随即,叶南解释道:
“资料显示王品玕是商业诉讼方面的顶尖律师,羊城排名顶端的律师事务所都争相欢迎他挂靠,每年他明面上的收入就有数百万,实际收入还会更高。但他却住在这栋五十平米的破旧房子里,开十几万的大众凌度,同时生活表现出高度自律,不参加俱乐部也不旅游。”
“也许他是个守财奴呢?”明媚假设道。
“可问题就在于,他每个月都会定期来清苑区的大浪淘沙会所进行消费。在调取了大浪淘沙的内部账单之后显示,他除了正常的保健消费之外还在那里寄存了‘价值千万’的古董。”
听到这里明媚立刻明白了叶南的意思:“他是那个会所的秘密股东?”
叶南点点头:“律师是一个人际交往牵扯相当广的职业,但他在工作之余却极力避免着和过多的人接触,也避开了各种出名和出风头的机会。这种一味隐藏自己的行径反而暴露了他的问题。”
“然后呢?前辈。”
“贪图享乐是常人的本能,没有人会拒绝愉悦的内啡肽。他舍弃了功名利禄千万资产会是只为了每个月跑几十公里去潇洒一次吗?这个家伙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我怀疑有人催眠过他的大脑把那些东西隐藏了起来。可惜我们的律法不是精神系,没有办法撬开他的脑壳。”
“所以,我们的询问实际上也损害了他的利益,即使他表现得再主动合作,最核心的东西他仍然会保护起来。”
叶南说着指向了笔录最上面和最下面的几个名字,用指尖在上面按出痕迹:
“一般来说,他最后吐出来的这几个名字最有可能隐藏着核心秘密。当然,像他这样狡猾的人也可能会认为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在开头就把重要的人混入其中,干扰我们的侦查。加上其他几个本就可疑的人员,一共是十二人。”
明媚拿过笔录说:“那我现在就把这几个人的名字报给夜间组,调查这几个人的情报。”
“嗯,快一点吧。”
催促明媚离开之后,叶南关掉了电脑,没有让明媚看到电脑里那些令人作呕的视频。
虽然早就知道律法是“狂战”的人觉醒的天赋大多都是“嗜血”,也了解相应的副作用,但叶南原本也没有想到人类竟然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不,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人类了,也正是因此叶南在刑讯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手。
诉诸暴力的行为必因暴力结束,浸满鲜血的欢愉必以鲜血终结。
叶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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