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子的命令,手下留情,但是拳头仍雨点般落下。 又有人闻声赶来,将徐础搀回卧房,拔去匕首,敷药包扎,总算伤得不重,他没昏过去,仍能开口说话,只是暂时需要卧床。 老仆又急又怒,还有几分埋怨,一直陪在床边,擦血、敷药、包扎等等全是他亲自动手,一个劲儿叹息,见公子似无大恙,终于开口道“公子实在太大意了些,当初允许那人进谷就是错误。别看我识字少,心里也没有计谋,但我看人准,于瞻说是读书人,却是一脸戾气,不像好人。我早就说别理他,没有吃的,他坚持不了几天,公子却非要我天天给他送食物,唉,全喂白眼狼了。” “思过谷是所有范门弟子的‘家’,我怎能拒绝于瞻入住?我看他也不是白眼狼,必是被人唆使。” “咋不唆使别人非要唆使他呢?而且一唆使就成呢?于瞻不是好人,公子不用多想,既然住在邺城,咱们入乡随俗,听主人安排。待会我们将于瞻绑送出去,让官府治他的罪。” “不可,你去告诉其他人,不要透露此事。” “公子入住思过谷,是得官府同意的,干嘛总像是有愧似的?” 徐础挤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就别跟我争了。” “我什么时候都不会与公子争,争也争不过。”老仆嘀咕道,转身出去传令,很快回来
,“大家都气坏了,恨不得后山埋着人呢,公子怕什么?” 后山埋着几名刺客的尸体,只有谷里的人知道,谁也没有对外泄露。 “不同。”徐础坐起,慢慢挪动双脚。 “公子快躺下,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 “帮我穿上鞋,我要见于瞻。” “公子还不接受教训?” “必须得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用害怕,于瞻身上没有兵器,不是我的对手。” “嘿,公子的聪明才智我一直是佩服的,至于身手——我见过公子练刀,老实说,没看出哪好来。”老仆一边说一边给公子穿鞋。 “我也觉得自己算不得高手。”徐础笑道。 出屋之后,昌言之带两人跟上,保护公子的安全。 于瞻被关在一间空屋里,手脚被缚,脸上鼻青脸肿,兀自怒目圆眼,一看到徐础就骂道“徐础无耻之徒,弑君、戮父、杀母” 徐础坐下,向老仆等人点头,“他动不了我。” 昌言之上前检查,确认绳索足够结实之后,退出房间“我们守在门口,一叫便到。” 老仆也只得离开,向于瞻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长点良心吧,若不是公子心软,你早就哼哼。” 屋里只剩两人,于瞻也骂得差不多了,盯着徐础喘粗气。 徐础沉默多时,“范先生的名声毁于你手。” “呸,我为先师不惜性命” “范先生若还活着,听说你的所作所为,会做何想?” “先师先师你硬夺思过谷” “以范先生之洒脱,会在意区区一座山谷?” “范门弟子在意!” 徐础轻叹一声,“正因为你们不遵师命,范先生才将你们逐出谷,只留宋取竹一人在身边。”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于瞻扭过头去,怕自己又被说得动摇。 徐础起身,来到于瞻近前,费力地解开他手上绳索,退回原处坐下。 于瞻吃了一惊,双眼盯着徐础,双手解开脚上的束缚。 “你走吧,不可再留在谷中。” 于瞻更加吃惊,虽得自由,可是手无寸铁,杀不了徐础。 “回城之后要小心些,唆使你行刺的人,可能还会再利用你一次,将你杀死,栽赃于我” “我若遇害,肯定是你主使。”于瞻打断道。 徐础笑了笑,“还有,我不会离开思过谷,因为范先生希望我留下,希望我能延续他的学问,不被你们这些弟子” 于瞻大怒,几步走来,看一眼门口,终究没有动手。 徐础等了一会,起身向门口走去,“你虽受人唆使,但是敢做敢为,的确有几分范门之风,反倒是唆使者,离范先生的教诲越来越远。” “你才听过几句教诲?” “不少,范先生虽然烧掉著作,但那只是范学的九牛一毛。”徐础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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