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磨了好一会儿,杜衡没力气了,整个人趴在贺容琛怀里低低喘着粗气。这段时间体力越来越差了,杜衡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眼看那医生还没有跟他说动手术的时间,杜衡心急了。
“在想什么呢?”贺容琛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怀里不专心的人儿的脸,语气颇有嗔怪的意味,手上的劲儿却又小了不少。
被贺容琛的毛发蹭的痒痒,杜衡笑了笑:“没什么。”
这句话在贺容琛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另外的意思,可能是认识杜衡久了,每次杜衡说没事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藏着不少事。贺容琛不满,下巴搁在他肩上,问道:“跟我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事。”
“我有什么”杜衡张了张嘴,脑海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很快,闭上嘴换上另一种说法,妥协了。“就是手术的事,有点糟心。”
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大概是这些天自己苦恼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头一次见杜衡愿意说这件事,贺容琛便大大方方的开口问了:“安排了手术时间了吗?”
“还没有。”杜衡摇了摇头,具体的医生还没有跟他说。靠在贺容琛怀里,解释的胸膛给他一种不确切的真实感,若即若离的,让他放不下心来。
脑海一片混乱,关于手术的,关于工作上的,关于贺容琛的这些事情都让他烦了好久,都没有得出答案。
之所以会答应贺容琛,也只是想着反正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当给贺容琛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再不行,这份心意也随他糟蹋好了。
手指胡乱的在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弄得贺容琛心痒痒,忍耐似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将那些龌蹉的思想先抛之脑后,端正态度去问杜衡的病情。
“要不要换家医院?换家好点的医院,马上动手术吧。”贺容琛说道。
他摇了摇头,没有接纳贺容琛的意见。
“我想再等等,等等好了。”不轻不重的说着,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想法。他想着再和贺容琛待一会儿,一会会就好了。嘴上小小声的叨念着:“再等等好了,和你呆久点,不想那么快走。”
动手术那些都要住院,要是待在医院他会闷的,见不到贺容琛他会心慌的。
到时候动手术,杜衡可不想让贺容琛来看他,做化疗的时候也不想贺容琛来。主要是到那个时候太丑了,不想让贺容琛看到那副模样,怕贺容琛不喜欢。
“可你这样会很难受的。”贺容琛不知杜衡在等什么,抱着他轻轻地晃了晃,温柔的哄着他,“我们早点去动手术,这样好得快一些,好吗?”
“让我再想想吧,现在药也够吃,能撑的。”他不想,一旦去了医院,就又是面对四面白墙了。医院太安静了,太闲了,闲下来他就喜欢胡思乱想。
现在每天用药量太大了,可就算这样,杜衡还是觉得自己能撑下去。能和贺容琛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倔强的想要留点体力,趁自己还有余力活动,把好的都给贺容琛。
贺容琛替他着急,都不知道杜衡这样能撑到什么时候。忐忑不安的惶恐着杜衡哪天要是离开了怎么办,他接受不了。
“别等了好不好?我怕你疼啊。”他哑着嗓子,喉咙滚烫的在灼烧着,所有的哽咽咽进肚子里连带着胃都跟着烧起来。“学校那边先辞了吧,身体要紧,这不能开玩笑的。”
杜衡很倔,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改。不管贺容琛怎么劝,他都只是摇头,死撑到底。
“我学生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完,先不急。”杜衡轻声说道,“我总想着说做点什么让别人记住我,就这么想着然后去当了支教,当了老师。我不想像我高中的老师一样,对学生的事情不闻不问,让我再等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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