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南宫长渊发现了一封宁妃与前朝末代帝王百里今洺的传情书信,其中还称前太子和十四皇子乃是他的骨肉。”
“长渊本就多疑,后来今洺刺杀他时却因为皇妃的求情而心软了,这便确信了宁皇妃不仅与今洺私通,还助其谋逆。”
那青料勾勒的人影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未发现苏子墨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微微颤抖着。
“不过却没有人知道,那封信其实是伪造的,我就亲眼看到是有人被指派,模仿宁皇妃的笔迹和口吻,写了一封假情书。其中内容,皆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捏着的拳头越来越紧,爆出了青筋,口中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人是受何人指使?”
年轻的高士扫了苏子墨一眼,“那写信的人,唤他四殿下。”
脑中嗡地一声,平地惊雷起,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耳边还在接连不断地响起几位高士的议论之声。
“的确还是这事儿更稀奇,堂堂后宫第一妃,没有偷情,却反被诬陷偷情的。”
“是啊,这宁皇妃也是可怜,原本是多么端庄淑雅受人爱戴的皇妃,竟被陷害至此。”
“我就说,那今洺已经死去快百年了,沦为了妖物,宁皇妃如此清高自持之人,如何会与他有关系。”
那青白的颜色还在眼前跳跃闪动,栩栩如生的青色人影的口还在开开合合,脑中却一片空白恍惚,仿佛跌入了一个混沌的深渊中。
是啊,密派一人模仿母亲的笔迹,再杀人灭口。父皇是如此多疑的一个人,连自己都知道他心性,四皇兄一定更了解。看到了这封信,即使没有别的证据,父皇也一定心生疑窦。
若非这青花瓷器中有妖物,谁人能知道真相?再加上简单地一挑拨,便将母亲送上了绝路,让兄长和自己变成了父皇眼中的孽种,再无可能对他构成威胁。还有什么能比这计谋更完美,更能帮他巩固那通往之高之位的道路?
苏子墨抬起头,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瓷上的三位高士惊异地望了过来,见他嘴唇咧开,带着肆意疯狂的笑容。
“苏公子这是怎么了?”
真是荒谬啊,荒谬!从皇子沦为妖物孽种,失去了一切,身份c自尊c信念。卑微如蝼蚁,苟且地活着。
如今竟发现,这所有的一切痛苦,竟然是一个阴谋!
他被践踏的自尊,他丢失的自我,他被剥夺的身份认知,瞬间如潮汐般涌了回来,却早已扭曲变形,不复从前的样子。
饶是平日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玩世不恭的面目,却再也无法遮掩内心。
云耳听到房内怪异的笑声,冲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苏子墨一笑,朝凤尾尊上的三个高士拱手鞠躬,“感谢章回兄分享趣闻,子墨受益良多。”
云耳望了过去,却并不见他对面有任何人,心中奇怪。
苏子墨却拉了云耳的袖子道:“看什么呢,走,陪本公子去喝酒!自从跟九先生同行以来都没有畅饮过了,今日咱们去逍遥阁,一醉方休!”
“又去喝酒?公子你能控制下开支吗”
不听云耳多说,苏子墨大步走着径直往房外去,上了马车,对无奈地跟在身后的云耳微笑道:“走,去逍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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